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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他這個“落跑新郎”又和整椿事件有何關係?!楊澤輕啜已然冷涼的咖啡,劍眉擰蹙。
“阿澤,請你一定要幫這個忙……幾個月下來冠儀真的忙壞了,寶寶虛弱不說,母體也岌岌可危,這禮拜她明明已經在路上昏倒四次,卻還是堅持到公司主持大局,只因為這個合作企劃案是你和她的最後聯絡,”解桐繼續敘說,懇切地,卻是苛求:“她說,在沒得到你的寬諒前沒資格幸福……”
好苦……誰來幫他添些糖奶?他的胃在揪痛,陣陣抽心。
但,楊澤僅能這樣虛偽說話。“我?沒搞錯吧?我曾擁有原諒她的資格嗎?”
想了半年也該懂了,自始至終,她都還是戀著那個人吧?何冠儀最在乎的,那個佔據了她的心、卻歹命沒祖產來穩住她家業的人。
“公平點,阿澤,”殷寬再度開口,冷靜中少見嚴厲,“你不知道的,冠儀曾經為你拿掉了她第一個孩子。”
他一時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仿若深陷迷霧。
朦朧間,他隱約看見過往何冠儀解釋自己已非處子時的歉疚,以及每每力圖承受他深層慾望時的戰慄不禁……
“你該相信的,你們之間,冠儀真心努力過。”解桐的聲音凌空而來。“只是,感情不像其他,畢竟無法強求。”
楊澤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溼溼熱熱灑了一手一臉。
曾經,他壓抑著,為了尊重冠儀的羞怯與矜持。他得意自詡,以為自己確然找到理智成熟的愛情。
結果,終歸還是這句……
感情不像其他,畢竟,無法強求。
他茫然了,也是枉然。
“就當幫個老朋友,好嗎?”解桐為他心酸,但依然得說。
最後是殷寬,臨走停步,無限沉重。“你不信冠儀,至少信我!她的情況真的很糟,如果不是什麼都試過了,我們不會來逼你。”
他忽然想起前幾天小冉曾隨性漫想又不怎麼追究答案的問題:
“矣,阿澤……那灰姑娘為什麼又會喜歡王子哩?”
現在真相大白——
她不愛他,只是需要。
路小冉不懂愛情。
男與女,夫與妻,充其量她只知道兩個例子。一對是她父母,另一對是副官爺爺和他分隔四十年才又相見的妻子。
當年傅觀赴美見了老妻和素未謀面的兒孫後,曾經帶了一家老小回來探望,但那時她還太小呵,正氣著傅觀說走就走說來便來討厭死了,所以只嚷嚷了你走你走小冉跟你切八段啦就碰碰關門不理他……
誰知,副官爺爺這一走,就真的沒再回來。
在美國,傅觀有個完整幸福三代同堂的家。
是路靖平趕他走的,在路小冉的母親過世後,老將軍也漸漸遣散了身邊人,傅觀是最後一個,和老將軍一家做了四十年的家人,他不忍。
可是,當年才新婚卻便分別的初戀情人終於輾轉託人找到他,傅觀猶豫了,他老早把臺灣當家,太平洋彼岸地卻有他血脈連的親人。
致 路小姐小冉:
先翁 傅觀於月前在睡夢間溘然長逝,後人撿拾遺物發現路將
軍夫婦與小冉小姐的相薄一本,並有手書致二十歲的小冉小姐信札一封,近予並同寄附。
頌祈
大安
孝子
傅鈞謹筆
“他媽的,你又給俺呆在那裡做啥!”路靖平拄杖頓敲,她回了神。“瞧你一出門就精神散漫,還不趕快去給對方寫回信!”
“幄,好……”她快跑,深伯父親又拿這藉口明天不讓她補習。
蹭蹭上樓,她在樓梯轉角剛好看見路過平正緩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