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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憑王爺的身手,不至於傷的太重。&rdo;飛七道,&ldo;還是等王爺回來吧。&rdo;
&ldo;可是,師傅聽說王爺流了好多血,滿地都是血珠子,太后娘娘都嚇得要厥過去了!&rdo;小太監說的煞有其事。
唐笑語在旁聽著,面色越來越白。
滿地都是血珠子?這等情況,定然是受了很重的傷。是怎樣的傷?砍著了心肺了?還是斷手斷腳了?
胡思亂想只一瞬,她便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她扶著石凳,慢慢地坐下來,這才覺得軟麻的四肢回來了。飛七見她面色不好,便低聲安慰道:&ldo;說不準是以訛傳訛,等宮裡正式的訊息來了再看罷。&rdo;
唐笑語不言語,沉默盯著鞋邊一株草花。
她愈是這樣不說話,飛七心底就越擔心。平常軟裡帶笑的姑娘,再難的事兒都要擠出個梨渦淺笑來,這回卻是木木的,人如同個傀儡一般,怎的不叫人擔心?
&ldo;笑語姑娘,要不然,你先休息一會兒?瞧你面色都不好。&rdo;飛七小聲說。
&ldo;……我,我有些後悔了。&rdo;唐笑語蹙著眉,說話有點兒語無倫次,&ldo;王爺入宮前到底想和我說些什麼,我怎麼就沒問出來?這下可好了,能不能聽著王爺說下文,都成了未知數了。&rdo;
王爺重傷,她竟然在後悔這事,她都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頓一頓,唐笑語黑沉的臉色忽然又亮了起來。她猛得搖晃起了飛七的肩膀,說:&ldo;不怕,我們還有沈寒大人呢。沈大夫乃是懸壺濟世的神醫,有他在,王爺一定會安然無恙的。&rdo;
飛七被搖得人發暈,但也點頭說:&ldo;沒錯,叫人趕緊去請沈大夫。&rdo;
雖然,按行程算不大來得及‐‐除夕前,沈寒又離京了,眼下人不在王府。要想請回來,恐怕還需要耗費半個月的路程。
那報信的小太監說完這些訊息,便回宮裡當值去了,徒留下齊園的人們惴惴不安。自午後起,唐笑語便立在門前,一直遙遙守著巷口。
那巷口有點兒窄,隔壁周家懸著未燃的炮竹便佔了泰半的視野。撒著殘血的青石磚縫裡頑強挺著幾顆黃草,都被她一二三四數的清楚。
巷口的車馬來來去去,都是新正走親戚的貴眷們。裝著年貨的馬車軲轆而行,四處都是喜氣洋洋的,獨獨她滿心巍巍不安。
她還從未這麼憂心忡忡過。
便是被母親賣走,她也不過是覺得意料之中;後來被蔣大人選中上京,她也未曾擔憂過來日。如她這樣天生微賤的人,從來不對未來奢求太多。
可獨獨霍景,她是奢求著他的平安的。
霍景待她情深義重,這樣仁義的君子,若要遭逢不幸,那命運未免也太過不公。
而她也難以想像,這來日裡沒有霍景的模樣‐‐若是當真沒了霍景,那未來的光景,確實可以稱作是&ldo;黯淡無光&rdo;了。
日光漸漸西斜,烏金夕陽在天邊漫開。終於,寧王府的馬車在小巷上悠悠駛來,駕車的車夫一臉愁容,滿目凝重。
&ldo;王爺……王爺回來了!&rdo;守門的僕侍連忙通傳。
那車夫將馬車在門口挺住,一邊下車擱置腳凳,一邊叮囑道:&ldo;快!快去請大夫來;再叫兩個力氣大點兒的,來抬人……&rdo;
&ldo;抬人?&rdo;唐笑語聞言,兩眼一黑,幾乎要站不穩,&ldo;傷的竟這樣嚴重&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