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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卡巴刀劃開男孩的褲腿。傷口小而整齊,但看來很深。如果這是機炮造成的,那準是炮彈碎片,或者是飛濺的石屑,可他不知道那東西離腿動脈有多遠。他在赫裡福救護中心受過訓練,現場救護知識是豐富的,但這俄國人就快趕來的阿富汗群山裡可沒地方做複雜的救護。
&ldo;我們會死麼?盎格魯人?&rdo;男孩問。
&ldo;託靠真主,不是今天,伊茲馬特汗,不是今天,&rdo;他說。他現在進退維谷。他那卑爾根包和包裡的所有東西都有用。他可以帶包也可以帶人,卻無法兩個都帶。
&ldo;你認識這山麼?&rdo;他一面找東西包紮傷口一面問道。
&ldo;當然,&rdo;阿富汗人說。
&ldo;我必須另找個嚮導再回來了。到時候你要告訴他怎麼來。我得把包和火箭埋起來。&rdo;
他開啟一個扁鋼盒取出一隻注射器。蒼白的男孩盯著他。
罷罷罷,伊茲馬特汗想,如果這個異教徒要折磨我,讓他來吧。我一聲都不會吭。
盎格魯人把針推進他大腿。他沒出聲。幾秒鐘後,嗎啡起作用了,腿上的劇痛開始減輕。他趁勢要站起來。英國人已經弄了一把可摺疊的輕便挖掘工具在岩石間挖溝。溝一挖好,他就把卑爾根包和兩隻火箭發射筒放進去用石頭蓋起來,直到表面上看不出來。不過他記下了石堆的形狀。只要他再被帶回到這塊山邊就能挖出全套東西。
男孩堅持自己能走,可馬丁乾脆地把他往肩上一扛就走。這個阿富汗人皮肉筋骨加起來也不比那一百多磅的卑爾根包沉。不過向上走空氣就愈加稀薄,重量反倒不是個問題。
他選擇穿過石坡慢慢下到山谷裡。這是個明智的選擇。墜落的蘇聯飛機總會吸引普什圖人去拆走殘骸上一切可能有用的東西。黑煙還沒有被蘇聯人發現,西蒙諾夫的最後一聲只是沒人能搞清方位的慘呼。但那黑煙卻吸引了一小隻遊擊隊從別的山谷趕來。在谷底,約摸千尺的距離上,他們彼此發現了對方。
伊茲馬特汗向他們解釋發生了什麼。山地人們高興地咧嘴笑起來,拍打著這位sas隊員的後背。可他堅持自己的嚮導需要救助而不只是什麼山間茶室的一杯茶。他需要交通工具還要有所外科醫院。有個遊擊隊員知道一個人有頭騾子,離這兒只隔兩條谷。他起身去找那人,直到黃昏才回來。期間,馬丁又用了第二隻嗎啡。
最後,馬丁、新嚮導、騾上的伊茲馬特汗,就他們三個走了一夜,直到破曉時分他們來到spgahr南邊,嚮導停下來,指著前面說。
&ldo;加吉(狐狸:原文作jaji,據說拉登在那裡戰鬥過,-_\||),&rdo;他說,&ldo;阿拉伯。&rdo;
他把騾子也要了回去。馬丁背著那男孩走完了最後兩英里。加吉是由五百個洞穴組成的,那個阿富汗人所謂的阿拉伯人已經在這裡幹了三年,拓寬,加深,把它們挖掘、武裝成一座遊擊戰基地。雖然馬丁沒意識到,但這複雜的洞穴網裡有兵營、清真寺、藏經所、廚房、倉庫,和一座設施齊全的外科醫院。
馬丁接近時被外圍的守衛攔住了。他的情況很明顯:背上有個受傷的人。守衛們彼此商量了一下怎樣處理這兩個人,馬丁聽出是北非的阿拉伯語。一名似乎操沙特語的長官的到來結束了他們的討論。馬丁全聽懂了,不過他覺得此時出聲並不明智。他透過手語表示自己的朋友需要緊急手術。沙特人點點頭,招手示意,在前面帶路。
伊茲馬特汗的手術做了一個小時,從腿裡取出了一塊見鬼的炮彈碎片。
馬丁等著小夥子醒過來。他像本地人那樣蹲在病房角落的陰影裡,完全無人在意他‐‐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