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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舒猶豫著伸出手,探向那少女的臉頰。可誰知這冰棺旁還有一個突起的臺階,他沒注意到,踉蹌了幾步,手指卻蹭過少女的嘴唇。指尖傳來一絲痛意,正是先前受傷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又流出血來,蹭過少女的嘴唇,留下一抹嫣紅,在那蒼白的容顏上,宛如一色極艷的胭脂。
裴雲舒呆在原地,彷彿著了魔一般,忍不住再次探手過去,可是還來不及去感受指尖那一觸的柔軟,就覺得心頭一寒,就地一滾,第一時間躲過了身後的攻擊。
等到他定睛一看,才發現攻擊自己的,竟然是一株花藤。細細的藤蔓,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可表現出來的攻擊力卻那麼兇殘,裴雲舒被那花藤抽得滿屋子亂滾,卻完全不敢停下,剛剛他沒躲避及時,被那花藤掃到的左臂,霎時間就失去了知覺。裴雲舒繞著冰棺躲避著,因為他發現這株植物似乎對這冰棺有顧忌,每次都控制著不往冰棺上抽,裴雲舒這才能稍稍喘息一下。可馬上,他就發現了,這株植物似乎有智慧,雖然對冰棺有避忌,卻能夠改變策略,一根花藤陰險地從旁繞過來,裴雲舒險些就著了道。
然而,不管裴雲舒怎樣閃躲,總會有疲勞的時候,而很快,他就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花藤帶著風聲抽過來,裴雲舒死死地咬住唇,剋制住自己閉眼。卻在此刻,一根白皙的手指伸過來,捏住那根花藤,那麼兇狠的花藤被輕易制住,裴雲舒來不及感受自己死裡逃生的喜悅,反而滿臉震驚地看向手指的主人——躺在冰棺中的少女。
「你是誰!」
少女支著下巴,聲音宛如冰玉相擊:「真有意思,你私自跑到我的碧睛裡頭,卻還惡人先告狀了。」
那花藤在她手裡左右搖晃,似乎在回應她的話。
少女鬆開那花藤,晃悠悠地從冰棺中站起來,爬出來以後還扶著冰棺喘了兩下:「唉,睡太久果然不利於身體健康。」
「……」花藤還在不停地攻擊裴雲舒,只是現在就不像之前一般往死裡追打,反倒是逗弄一般。
「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裴雲舒身上被花藤抽了一道。
「哎呀呀,別鬧了,趕緊退下,讓客人好好說話。」
那花藤果然停了下來,溫順地沖裴雲舒點點頭,然後迅速地縮了回去,裴雲舒也才看明白它的本體,細細的,宛如藤蔓一樣的莖,雪白的彷彿透著玉色一般的葉片,在枝頭盛放著烈焰一般的花朵,而那細細的枝彷彿不能承載花瓣的重量,微微地顫抖著垂了下來,遠遠看著,就像是美人嬌羞地垂下頭,露出膩白修長的脖頸。
就是這麼一株明顯觀賞性大於實用性的植物,卻在剛剛幾次將他逼入險境,裴雲舒抿緊了嘴唇。
「真是對不住啊!家裡的小東西喜歡搗亂。」少女揉揉額頭,微笑著看向裴雲舒,「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裴雲舒。」
「哦。」少女笑眯眯的,「幸會幸會,我叫夏暄。」
裴雲舒卻注意到,他說名字的時候,夏暄微微的有了一個停頓,可這停頓太短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他沒有吭聲,等著夏暄接下來說的話。
「唉,睡了太久,我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夏暄似乎在嘆氣,「不如你替我解解惑?」
裴雲舒只是微微思索,就將天罰之後的歷史說了一遍,邊說還邊注意夏暄的表情,那是純然的不解。
「那在那之前呢?」她問。
裴雲舒搖搖頭:「當年天罰持續數年,修者幾乎滅絕,多年休養生息才有如今,只是之前的典籍、著作都沒能保留下來,而所留下來的一些傳說,也難以辨別真偽。」
夏暄皺著眉頭,似乎真的睡太久有什麼東西回想不起來一般,最後她晃了晃頭,似乎決定放棄,轉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