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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然不噴香水，也很少用味道濃重的護膚品，她坐在陸川身邊，就是一身乾淨清慡。

陸川閉著眼，腦子裡回想起今晚狄然的模樣。她不作天懟地的時候，真是乖的不得了，小眼神軟軟的和兔子一樣，黑眼球提溜轉，轉得他心軟。

&ldo;陸川，我好像有點喜歡你。&rdo;

陸川在心裡把這句話咀嚼無數遍，心裡已經融化出一灘水了。

放在一旁的手機再次不合時宜地響起來，陸川擰眉拿過，卻不小心按了接通鍵。

&ldo;陸……陸川？&rdo;潘靜姝的聲音，帶著點驚詫。

陸川正要掛上，潘靜姝像是感知到了，連忙說：&ldo;等等，陸川你先別掛，你聽我說。你不聽我說你會後悔的！&rdo;

&ldo;轟‐‐‐‐&rdo;

窗外一個響雷炸開，牆上的爬牆虎藤蔓被風吹得一陣搖曳。

&ldo;狄然今天說她喜歡你是不是？你不能跟狄然在一起！&rdo;

狂風驟雨吹得玻璃簌簌作響，陸川屋裡的一扇窗戶直接被狂風吹開，重重拍在一側牆上。

&ldo;你知道狄然她爸是誰嗎？我告訴你……&rdo;

窗外雨聲太大，陸川覺得自己或許聽錯了潘靜姝嘴裡那兩個字。

至少他的心裡想要這麼認為。

&ldo;她家裡人怎麼可能允許她和你在一起？&rdo;

&ldo;轟‐‐‐‐&rdo;

又一個雷炸響在陸川耳邊。

他清晰地感覺到，暴露在狂風驟雨下的老舊樓體在震顫。

&ldo;狄然她爸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你，還有你爸。&rdo;電話裡潘靜姝的聲音飄忽起來，&ldo;我知道你恨我，但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見得能比我做的更好。你以為狄然可以嗎？她要是知道你的事情，你以為她敢和你在一起嗎？&rdo;

潘靜姝的聲音充滿濃濃的怨恨：&ldo;你以為狄然她真的適合你嗎？你以為她就那麼好？&rdo;

&ldo;不信你去問問她，去問問她願不願意和一個殺人犯的兒子在一起，去問問她父親知道你敢打他女兒的主意……&rdo;

陸川肌肉僵硬，面色沉得像暴雨正在肆虐的天空般陰不見光。

他眼裡沒有一絲溫和的神采，全是深不見底的戾氣。

&ldo;潘靜姝。&rdo;他低沉著聲音開口，&ldo;狄然和你不一樣。&rdo;

&ldo;我在你眼裡，是不是連愛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rdo;

潘靜姝急忙道：&ldo;你等我再長大一點，我媽就管不了我了。等等我行嗎？我喜歡你，我比狄然更適合你。狄然她不過是個從小嬌生慣養，被家人寵壞了的小孩！你和她在一起會很辛苦。&rdo;

陸川嘲諷地勾起嘴角：&ldo;你想過嗎，那晚在三中門口，就算我不回來，狄然也會站出來護住你。你對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有沒有哪怕一絲難受？&rdo;

&ldo;你真讓我噁心。&rdo;陸川如是說。

他掛了電話。雨絲順著窗戶進來，屋裡的空氣潮濕起來。

陸川走到窗前，發現樓下院裡，一棵挺拔的合歡樹被剛才那道驚雷劈掉了幾根樹杈，斜斜落在院子的水泥地上。

‐‐&ldo;陸川我告訴你！這就是你的下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