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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哪種人？&rdo;

狄然沒有去問陸川父親的事情。

今晚的陸川褪去了往常冷硬的外殼，脆弱得像碰一碰就碎的五色琉璃盞。

&ldo;他們說我是殺人犯的兒子，他們說殺人犯的基因會遺傳。狄然，你該有自己明亮的人生，也該有一個很愛你的人，他能把你捧在手心，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你不該喜歡我，我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給不了你。&rdo;

&ldo;你以前為什麼不跟我說？&rdo;

陸川轉過臉：&ldo;我不想對你說這些，如果不是因為你要去找趙傑……我現在也不會對你說。&rdo;

這種痛又不堪的事情，對著無關緊要的人都說不出口，更何況是對自己最在乎的人。

&ldo;我說了這些，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rdo;

狄然往前走了一步，走近他，輕聲問：&ldo;你是不是傻？&rdo;

陸川抿著嘴唇：&ldo;是。&rdo;

&ldo;你不問怎麼知道我不願意，你是不是傻？&rdo;

&ldo;是。&rdo;

狄然踮起腳尖，固執地平視他：&ldo;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你是不是傻？&rdo;

&ldo;是。&rdo;

&ldo;你在乎趙傑幹什麼？我只是想氣你而已，你是不是傻？&rdo;

&ldo;是。&rdo;

大概現在不管狄然說什麼，陸川嘴裡都只有這一個字。狄然是他暗無天日世界裡唯一的一道光，他既然感受過溫暖，又怎麼還能重新回到泥沼，忍受那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的日子？

他緊緊抓著狄然，儘管並不是很清楚他為什麼要執著地抓著她。但他心裡總有一種隱隱的預感，狄然如果現在轉頭離開，那他本來就強行撐起來的堅強模樣會轟然崩塌，碎成一片渣渣。

狄然沒走，她把手搭在陸川的肩膀上，努力把腳尖撐高，側過臉，軟軟的唇，蓋在陸川線條剛硬而好看的左邊嘴角。

她只親了一下就離開了，陸川呆呆地站著。

狄然伸出紅艷艷的小舌尖，舔了兩下嘴唇，突然嘻嘻地笑了：&ldo;你嘴巴好鹹。&rdo;

她之前用新鮮的髒海帶砸了陸川一臉，上面還殘留著風乾的鹽漬。

&ldo;傻站著幹什麼？&rdo;狄然捏了捏他的臉，&ldo;我剛才親了你。&rdo;

陸川反應過來，也笑了，他伸手攬著狄然，不管周圍有多少人，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街上擁抱的情侶那麼多，誰也不會過分在意他們。

狄然伸手，環住他健壯的腰，把頭擱在陸川的胸口，心裡一陣憋悶，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下：&ldo;那你現在是我男朋友嗎？&rdo;

陸川不敢叫疼，他把臉埋進狄然的頭髮裡，用力地深呼一口氣：&ldo;你說是就是，狄然……&rdo;

狄然忽然掙扎著從他懷裡出來，又氣又惱瞪著他，狠狠地踩他一腳：&ldo;是你二大爺，我不接受，我不愛你了，吃屁吧你！&rdo;說完氣呼呼地掉頭就走。

&ldo;狄然。&rdo;陸川看狄然不知道哪裡突然來了一陣脾氣，連忙抓著她往懷裡拉，&ldo;是我的錯，你別生氣。&rdo;

&ldo;我就生！別拉我！&rdo;

&ldo;狄然。&rdo;

狄然不安分地扭來扭去，嘟著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ldo;你憑什麼不跟我說？你憑什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