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今日中土目無法紀、肆無忌憚的追殺一個人?此等權貴屈指可數,但楊玄感肯定是其中之一。
由權勢傾天的楊玄感推及到在宋州勢力強橫的韓相國,再聯想到韓相國要在通濟渠上劫掠重兵,徐世勣便再也推衍不下去了,感覺太荒誕了。陰謀詭計?以楊玄感的權勢,還需要搞什麼陰謀詭計?他已經位居宰執了,難道還不滿足,還要做皇帝不成?
徐世勣迅速把這些荒誕的想法統統拋離,含笑問道,“莫非阿兄能看到未來?”
“某說某能看到未來,能預知翟法司、單二郎和你將在幾年後名震中土,雄霸中原,能預知你們和瓦崗寨、瓦崗義軍一起流芳千古,你信嗎?”李風雲捋了捋披散的白髮,笑了起來。
“瓦崗寨?瓦崗義軍?瓦崗在哪?”徐世勣莫名其妙,忽然想起那日李風雲在瓦亭對自己所說的戲言,頓時恍然,原來瓦崗便是瓦亭,便是那片鳥不拉屎的沼澤地,李風雲這是在故意調侃自己。徐世勣哈哈一笑,搖搖頭,手指李風雲揶揄道,“阿兄好生固執,話裡話外都離不開造反。既然阿兄有如此鴻鵠之志,不若干脆就在宋城舉旗,拉一幫兄弟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李風雲哈哈大笑,驀然心念電轉,無數想法如決堤洪水一般呼嘯衝入腦海,讓他眼前驟然一亮,仿若在黑暗中隱約看到了光明,在迷惘無助中突然抓住了一絲機遇。
看到李風雲笑容漸斂,劍眉緊鎖,陷入沉思,一股不祥之感瞬間包圍了徐世勣,讓他懊悔不迭,責怪自己不該胡亂說話。他正想轉移話題,把李風雲從沉思中拽出來,卻看到李風雲好似做出了什麼決定,整個人瞬間爆發出了一股凜冽氣勢,如沖天劍氣,擋者披靡。
“大郎好主意。”李風雲衝著徐世勣豎起了大拇指,由衷讚道,“一語驚醒夢中人,謝了。”
徐世勣驚魂不定,眨巴著眼睛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阿兄,俺說了甚?”
“你啥也沒說。”李風雲笑著搖搖手,重新轉入話題,“那麼,翟法司南下宋城,便是為了此事?”
徐世勣點了點頭,目露憂色,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陰霾,顯然之前他曾見過韓相國,也曾商討過劫掠重兵之事,但形勢不容樂觀,甚至很糟糕。
“劫掠重兵,是謀大逆的死罪,你等既然無意造反,只想做個偷雞摸狗的小賊,又何必答應韓相國趟此等渾水?要知道,這趟渾水一旦粘上了,那除了舉旗造反,就再無生機。”李風雲沉吟了片刻,又說道,“雖然崔氏在白馬那邊承擔了重壓,急需尋到翟法司和單雄信等人的下落,以謀求責任轉嫁,但你等可以在滎陽或者梁郡等地隨意劫掠一些金銀粟絹露個頭即可,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所謂的義氣和承諾而自絕生路。”
徐世勣對“責任轉嫁”四字頗感興趣,實際上白馬局勢正在如此發展,十二娘子沿通濟渠南下,其目的正是要逼著翟讓和單雄信等人儘快“露面”,以便把東都和各方勢力的注意力由白馬轉移到宋城,繼而給處置白馬危機爭取到足夠的條件和時間。
“阿兄的話自相矛盾了。”徐世勣不動聲色地說道。
李風雲啞然失笑。的確,翟讓和單雄信只有大張旗鼓的“露面”才能滿足崔氏所需,而與韓相國聯手劫掠“重兵”正好可以實現這一目的。既然能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但是,“重兵”好劫,劫了之後怎麼辦?東都也罷,地方官府和鷹揚府也罷,出於安全的考慮,就算翻地三尺也要找到這批“重兵”,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
通濟渠沿岸有能力和有膽量劫掠重兵的地方勢力、黑道勢力極其有限,扳著手指頭都能算得過來,韓相國和翟讓等人根本跑不掉,就算跑掉了,也保不住這批重兵。既然明擺著就是一件“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虧本買賣”,又何必費盡周折去做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