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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存在感,大概是來自於被爺爺選中成為繼承人,從此開始了魔鬼般的歷練。她把心底的失落和孤單隱藏起來,用越來越強悍的實力把自己包裹起來,成為別人眼中的強者。可是誰也看不到曾經那個脆弱真實,只是渴望能得到家人多一點呵護與在乎的小女孩了。
酥酥一直到吃完晚飯才戀戀不捨地跟著媽媽回家,臨走前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卻還在努力保持著精神強調:「小姨,明天你早點跟箏箏阿姨過來啊。」
沈之冰摸了摸她的頭,送她們到門口:「好的,明天吃了早飯就過去。」
第二天她們果然像昨晚答應的那樣,很早就過去了。現在沈家的人都很希望她們多回來,尤其是沈母。錯過了女兒成長的那些年,她後知後覺感到遺憾,卻不知如何彌補。
沈之冰被老爺子叫去了書房,齊箏則在客廳陪沈父和沈母聊天。在自己家裡,酥酥更加活潑,還懂得招呼人。
她一會兒往齊箏手裡塞個蘋果,一會兒把剝得坑坑窪窪的橘子遞給她,嘴裡不停說:「箏箏阿姨,吃這個。」
齊箏並沒敷衍她,而是跟她一人一半,平分了吃完。
酥酥這才心滿意足地靠在媽媽懷裡,不時鑽出腦袋對著齊箏笑。
沈父的話不多,但也不像過去那樣客套,問了些工作的事,就在旁看起了報紙。沈母拉著齊箏問了不少細節:「小齊啊,最近你陪小冰去複診,醫生那邊怎麼說?」
「媽,她已經完完全全好了。下個月開始,連複診都不需要了。」
沈之冰現在的複診頻率已經很低,但她們還是按時遵守,沒有一絲怠慢。
沈母這才徹底放心:「那就好,總算是圓滿了。要不然我跟她爸爸要內疚一輩子。」
從小到大,看上去最堅強最能幹的孩子,沒想到是病得最重的那一個。得知沈之冰的病情後,身為父母的他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只是多年來的相處方式令他們無從下手,不知該如何靠近女兒,更不知道要怎樣陪她面對。
沈之冰也不願把脆弱袒露給家裡人,她在齊箏的懷裡療傷就足夠了。可是齊箏卻勸她:「如果那個家縫縫補補還能成為港灣,為什麼不多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沈之冰悲觀地搖頭:「就算修補好了,也已經不是最初想要的樣子了。我已經過了那個最渴望他們給我依靠和照顧的年紀,面對不了他們的關心。」
齊箏明白他們各自的難處,她沒有逼沈之冰,也沒有拉開和她家人的距離。她像是一座橋,慢慢連通了曾經隔著河的他們。
齊箏陪著沈之冰在每個重要的節日回大宅,也總是找機會請沈父沈母去雲麓花苑吃飯,有時甚至是去城郊別墅。接觸多了,彼此間的尷尬也就少了些,沈之冰看到他們眼底的在意,無法不給一點回應。
可她也坦言:「我沒辦法像大哥跟姐姐那樣,與他們親密無間,我覺得這樣好奇怪。」
她習慣了獨立和堅強,習慣了自己化解悲傷與失望,她的脆弱和真實只在齊箏一個人的面前流露。即便是自己的父母,她也覺得有距離,但那潛藏多年的埋怨,卻在一點一點化解。
每到這種時候,齊箏都會摟著她,給她最溫柔的呵護和支援,從沒反駁過她的想法,更不會去指責她的無情:「只有跟過去和解了,你才能真正跟自己和解。」
那些成長路上曾有過的傷痛,會成為一生的烙印,伴隨一生。可是傷口有的會成為一道疤,有的會反覆化膿總不癒合,不時破壞著新的生活。
齊箏希望沈之冰以後的人生裡,不再被過去牽絆,她希望過去的遺憾停留在過去。
沈之冰明白她的用意,也知道齊箏的家庭是無法和解的。就當做是替愛人圓一個夢,也當是給自己和家人一個機會,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