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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繃帶雪白雪白的,看樣子被人精心照料著,就像陽臺上那些花草綠植一樣。蘇雲司手上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了,結了新疤,新肉生長的時候有種難受的癢意。
這種癢讓他聯想到植物抽芽,花莖生苞,以及飛禽身上新長的絨毛。
每次孟南給他換繃帶的時候,粗糙乾燥的手指不小心蹭過手腕,都會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蘇雲司翻過試卷,單手撐在茶几的玻璃面上,筆帽輕輕敲擊著一旁的茶壺。
耳機裡還播放著英語新聞報導欄目,一心多用是他的優勢,然而腦海中凌亂的事情太多,竟讓他有點難以集中注意力做眼前的事。
直到太陽西下,燦爛的晚霞落了滿屋,溫柔的光影從腳邊慢慢移開,褪到窗邊,慢慢消失不見。
屋子裡暗了下來,蘇雲司起身去開客廳的燈,剛剛碰到開關,手背卻覆上了某人溫熱的大掌,心跳漏了一拍,大掌帶了點力道按下,推著他的手開啟了暖光燈的開關。
蘇雲司的臉不自覺地染上了熱氣。他看著孟南的輪廓一下子清晰起來,高大,俊朗,手臂上是健壯結實的肌肉和深青色的狼紋,斜貫右眼的刀疤充滿了野性和狠戾。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苦的味道,甚至蓋過了孟南身上原有的菸草味,像是怎麼遮也遮不去。
這不會是在烘焙室待一天的味道。
「叔叔,今天晚上吃什麼?」蘇雲司若無其事地笑,像往常一樣詢問晚餐。
孟南卻像是有些累了,說話很簡短:「我去煮兩碗麵。」
「我想吃煎蛋。」蘇雲司提議道,「廚房是不是有模具小鍋?我去煎。」
「不用,你待樓上就好。」
「叔叔要喝點水嗎?」
「不渴。」孟南揮揮手道,「你去沙發上好好待著,我先去換身衣服,等會兒煮好叫你。」
「好。」
蘇雲司一邊說著好,一邊趁孟南進臥室換衣服的當口溜下了樓,走進廚房架鍋燒水,孟南一出房間沒看到人,樓梯燈卻開著,就知道蘇雲司沒聽他的話。
他把染了血汙的髒衣服丟進洗衣機裡,叮叮兩下啟動洗衣,下樓果然看見廚房燈亮著,視窗處能看見蘇雲司頎長的身影,彷彿被柔和的日光燈籠著一層薄紗。
蘇雲司廚藝不好只是相對而言,畢竟比較的物件是孟南,但平時在家三餐都是他做,煮點麵條煎幾個蛋還是很熟練的。
孟南進廚房的時候,面剛剛下鍋,蘇雲司從冰箱裡拿出四個雞蛋,把專門煎雞蛋的心形模具小鍋燒熱,刷了層花生油,單手將雞蛋敲進去。
孟南靠在門框上,看他一個一個地煎。
空氣中烘焙的味道慢慢溶入了煎蛋的噴香,麵條煮三四分鐘就好,眼看著蘇雲司就要忙不過來,孟南抬腳去碗櫃拿了兩隻大碗,把素麵挑起來,又用牛肉末和青椒炒了個辣醬,蓋在面上澆一層熱油,再加兩個煎好的心形雞蛋,簡單的晚飯就做好了。
蘇雲司歪了歪頭,像是不經意地靠在孟南肩上,用很讚嘆的語氣說話,「叔叔好厲害啊。」
孟南垂眸看著他,放鬆地笑了笑。
「行了,別誇,等會兒面都坨了。」
「哪有那麼快。」
雖然這麼說著,蘇雲司卻起身抽出兩雙筷子,端起兩碗麵走到店裡,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
桌子上貼著裁剪得當的復古報紙,花瓶中養著幾支碎冰藍,旁邊懸掛著一把破損的吉他。
這兩碗麵出現在桌上不太和諧,但孟南沒說什麼,帶著兩杯特調的蜂蜜玫瑰茶,徑直坐到了蘇雲司的對面。
「謝謝叔叔。」蘇雲司接過。
面煮得勁道,青椒牛肉末香味濃鬱,入口驚艷,蘇雲司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