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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贅之日,女鬼忽入洞房,索其坐位,與新人爭上下,惟新人與吳髯聞其聲,雲:“我本漢陽孀婦,與吳狎暱,遂訂婚姻,以所畜萬金與至蘇州買屋開張布字號,訂明月日來漢陽迎娶。不意吳挾金去,五年竟無訊息。我因自經死,到黃泉哭訴,漢陽城隍移查蘇州城隍,回批雲:『此人已生湖南。』尋至湖南訴城隍,又查明已生揚州,及至揚州,而吳又來廣東。追至江西,始得相逢。今日婚姻之事,我不能阻,但須同享榮華”等語。新人大駭,白之藩臺。不得已,竟虛其位待之,始得安然。鬼差口索杯箸求食,乃另設席相待。
閱一月,吳髯告歸,買舟回揚,鬼亦索輿甚迫,欲隨其輿以登舟。揚州士人早知此事而不信,於吳髯抵揚之日,填街塞巷,以待其歸。見其四輿入城,前果二空輿,肩輿者亦覺其若有人坐。一時好事者作《再生緣》傳奇。
閱半月,吳髯妻與女鬼約修道場七日,焚冥鏹於瓊花觀中,勸之去,女鬼欣然諾之。其時鬼差已去,道場中設女魂牌於殿之西側,每日吳髯妻設席親祭。至第七日,大雨,遣家人往供。家人失足跌於路,即供以泥汙之饌。鬼大嚷不止。吳髯責其家人,而髯妻又約以九日道場。圓滿之。故女鬼向髯妻稱謝,謂吳髯曰:“後十年來,再索汝命,我且暫去。”
髯懼,捨身為城隍役。至期,則白日睡去。至今揚之人皆知吳九鬍子為活勾差。
麻林
長隨麻林與李二交好,李以貧死,而林家資頗厚。一夕,夢李登其床責之曰:“我與汝平日兩弟兄頗莫逆,今我死,無子孫,汝不以一豚蹄見祭我墳,何忍心也?”林唯唯許諾。李起身出戶,而林猶覺胸腹上有物相壓者,疑李魂未散。急起視之,乃一小豬壓被上,尿矢淋漓,方知李魂附豬而來也,心大省悟。即縛小豬賣之,得二千文,為備酒肉,親至其墳祭之。
鶴靜先生
厲樊榭未第時,與周穆門諸人好請乩仙。一日,有仙人降盤書曰:“我鶴靜先生也,平生好吟,故來結吟社之歡。諸君小事問我,我有知必告;大事不必問我,雖知亦不敢告。”嗣後,凡杭城祈晴禱雨、止瘧斷痢等事問之,必書日期;開藥方,皆驗;其它休咎,則筆臥不動。每日祈請,但書“鶴靜先生”四字。向空焚之,仙輒下降,有所唱和。詩尤清麗,和“雁”字至六十首,如是一年。
樊榭、穆門請與相見,拒而不許,諸人再四懇求,曰:“明日下午在孤山放鶴亭相候。”諸公臨期放舟伺之,至日昃,無所見,疑其相誑,各欲起行。忽空中長嘯一聲,陰風四起,見偉丈夫須長數尺,紗帽紅袍,以長帛自掛於石牌樓上,一閃而逝。疑是前朝忠臣殉節者也。自此乩盤再請亦不至矣。惜未問其姓名。
門戶無故自開
孫葉飛先生掌教雲南五華書院,正月十三夜,院門無故自開,樞限皆脫,以為大奇。次日,城中轟傳家家門戶昨晚皆無故自開,不知是何妖異。伺之月餘,大小平安,了無他故。
黃陵玄鶴
陝西黃帝陵向有兩玄鶴,相傳為上古之鳥,朔望飛鳴,居人可望不可即。乾隆初年,又有二小鶴同飛,羽色亦黑。一日,忽空中飛下大雕,以翅撲小鶴,幾為所傷。老鶴知之,雙來啄雕,格鬥良久,雲雷交至。雕死崖石上,其大可覆數畝。土人取其翅當作屋瓦,蔭庇數百家。
土地迎舉人
休寧吳衡,浙江商籍生員。乾隆乙酉鄉試,榜發前一日,其家老僕夜臥忽醒,喜曰:“相公中矣!”問:“何以知之?”曰:“老僕夜夢過土地祠,見土地神駕車將出,自鎖其門,告我曰:『向例省中有中式者,土地例當迎接。我現充此差,故將啟行。汝主人,即我所迎也。』”吳聞之,心雖喜,終不信。已而榜發,果中第十六名。
孫烈婦
歙縣紹村張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