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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若想了想說:「府上雖然沒有,這長安城中未必沒有」
霍於意不答話,邊點起火摺子,邊對景若說:「阿若,今日之事,切記不可對外人說起。這醫案乃是從太醫院抄出來的,說出去便是殺人的罪」
景若聽了一愣,呆了一會,心中已想明白其中關竅,抬頭看著霍於意道:「既如此,我當親自去京外採購」
霍於意擺擺手:「你不要去,你身子又弱,在外奔波我們都不放心」
景若沉吟道:「這藥事關重大,一來其中幾味多有仿造,非得我親自試了才知真假,二則,此事不宜令外人所知,我去最合適。何況我這幾年經常獨自在外購藥,就是此時再出去,別人也不會懷疑」
霍於意還要開口,景若卻先說出來:「你放心,我自幼習武,一般毛賊都能對付」
霍於意見她心意已決,知道再說無用,只好點頭同意
第11章 安知峰壑今來變
夜已深沉
聽松別院中,一片濃黑的寂靜,只有月影與蟲鳴,在這黑夜之中,更添了幾分詭秘
此刻眾人早已入睡,諾大個院子,除了值夜的馬彪在外院之外,只有兩人仍未睡下——馬承榮依然坐在那間嚴密不透光的暗室書房中,若有所思。另一人便是落笳,她已回到馬承榮特別為她安排的臥室中,卻也沒有半點睡意
這差不多是多日以來,馬承榮最最暢意的時刻了,和落笳一席談話令他心中巨石落下,長久以來,那揮之不去的死亡壓抑今朝終於散去,他如釋重負,竟有種醉酒般的鬆弛感
尤其是落笳居然坦陳希望他與雁盪門和解,更令他驚喜
他雖然不齒於大哥馬承志為了一己私慾,背叛武林義氣,甘為雁盪門走狗的行為。但在內心深處,他也並不十分願意與雁盪門這樣的名門大派為敵
馬承榮深知江湖形勢,也明白如馬家這樣的小幫派雖然在東河算是無敵手,但在實力雄厚的大門派面前,不過輕如芻狗,生死皆在別人掌握之中
當日馬有天不願屈從於雁盪門,與煙霞宮為敵,最主要的乃是因為親兄弟與周豐年是好友,馬有天自己也曾與周豐年有過數面之緣,還切磋過武藝
但馬承榮與煙霞宮委實並無一點瓜葛,並不像其父一般為舊交所牽絆
他所不願與雁盪和解,一則是因為父親的堅持,而他也覺得此事真相未明,不宜牽扯進去
二則,大哥馬承志狼子野心,不得不防。眼見他權欲膨脹,不顧顏面,黨附雁盪,殺父辱弟,戕害同門,將一個好端端的門派弄得烏煙瘴氣,門中正義弟子要麼被殺被逐,要麼怒不敢言。馬承榮所堅持,倒是多一半是為此
所以落笳一點出雁盪門的支援才是馬承志的根本,馬承榮立刻被打動。論武功,論在幫中的人望,他有自信可與馬承志分庭抗議
況且自己若喊出為老幫主報仇,拉出真兇,幫中怕是一大半都是向著自己的
而後落笳又說出願馬承榮能與雁盪門和解,他雖驚訝,心中更多的卻是欣喜
這一點他其實也不是沒想過,只是礙於父親所望,不願做此想
今日從周豐年的弟子口中說出,令他立時覺得如解下週身枷鎖
只要能抽去雁盪門這大靠山,馬承志又有何可懼?
落笳初出此言時,馬承榮還頗有疑惑,不知她一介煙霞弟子,為何如此說
落笳神色卻並無半點躲閃,迎著眾人懷疑的目光,語氣真誠:「馬副幫主,你有此疑惑也是當然,落笳所求你屈尊與雁盪門和解,也是不得已的權宜之策
一者,目下我們已臨絕境,就算即刻飛書往煙霞求援,也已經時間不足。兩害相權取其輕,唯有對雁盪門屈服,才能收斂幫中人心,也使其他幫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