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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床上坐起,艱難地呼吸著,汗水濕透了我的衣服,我再一次聽到了那聲音,終於意識到那是有人在敲我的門。那個人不停地敲著門,簡直令人討厭。當然,它不是炮彈射擊。
我掀開被單,一邊套上外褲,一邊走過去開門。如果這是女僕要整理我的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要大發雷霆,直到我匆匆地掃了一眼手錶時,才發現原來是自己起得太晚了,已經是十點多了。
我把門開啟一條縫,還沒有看清對方是誰,就大聲地問:&ldo;什麼事?&rdo;
在那飾有金色穗子的雪白頭盔下,是一張神色莊重的黑麵孔。&ldo;你是內森&iddot;黑勒先生嗎?&rdo;這個加勒比口音的人問我。
我敞開門,原來外面站著兩個人,他們是兩個拿騷黑人警官,都戴著頭盔,穿著白色的夾克衫,紅色條紋的褲子,腳上穿著擦得程亮的皮靴。那副模樣彷彿剛剛從燈火通明的歌劇院中走出來。
&ldo;我是黑勒。&rdo;我回答,&ldo;你們是否要進來,我剛剛起床。&rdo;
他們挺直肩膀,走進屋來‐‐我怎麼這麼愚蠢?&ldo;你得和我們到西苑走一趟。&rdo;其中一個人立正站在那裡,對我說。
&ldo;西苑?為什麼?&rdo;
&ldo;那兒發生了一件麻煩事,涉及到你的僱主。&rdo;
&ldo;我的僱主?&rdo;
&ldo;哈利&iddot;歐克斯先生。&rdo;
&ldo;什麼麻煩?&rdo;
&ldo;對不起,先生,這就是我所能對你說的全部內容,你是否跟我們走一趟?&rdo;他那拘謹的表達方式,加上輕快的巴哈馬聲調,立刻為那些官方語言增添了詩意。
&ldo;好吧,我去。請給我五分鐘時間刷牙、穿上衣服好嗎?&rdo;那個說話的人點點頭。&ldo;我可以到大廳裡去找你們。&rdo;我暗示道。
&ldo;我們會在門外等你的,先生。&rdo;
&ldo;隨你們便。&rdo;我聳聳肩,很顯然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
警察坐在前面,我一個人坐在後面,我們的車在被雨水和泥沙沖刷得極為光滑的海濱大道上向前駛去。排水槽被棕櫚樹的葉子塞住了,天空陰暗而憂鬱,這個上午看起來更像黃昏,偶爾有一股風穿過警車,強勁而潮濕。
我向前探身問道:&ldo;晦!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他們好像並沒有聽到我說話。
我只好又重複了一遍問題,那個自始至終從未說過一句話的人仍舊不開口,只是掃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他們可能是巴哈馬的土著人,可他們卻和英國警官一樣,都擁有著同樣僵硬的嘴唇。
西苑的大門緊閉著,一個頭戴白色鋼盔的黑人警察為我們開了門。那條新月形的車道被小汽車塞得滿滿的,大多數車都和我坐的那輛黑車一樣,在車門處有金色的&ldo;警察&rdo;字樣。
&ldo;黑勒先生,請跟我來。&rdo;那個和我說過話的人一邊說著,一邊禮貌地為我開啟了車門,我跟著他走上了臺階,朝門廊走去,門廊裡瀰漫著嗆鼻的燒焦的氣味。難道這裡著火了不成?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在通往樓上的樓梯上,地毯和木頭已經被燒焦了,甚至樓梯扶手也沒有逃脫厄運。但是,被燒焦的痕跡是間斷的,就好像是一個燃燒著的人在樓梯上隨便地走上走下,在路上做記號……
&ldo;黑勒先生?&rdo;一個嚴肅而利落的男中音傳了過來,我以前從未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