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第1/2 頁)
霍於意似是猜到她的顧慮,接著道:「就算是能順利殺了阿若,佛奴卻會因此而深恨我們。縱使他現在還無力報復,但此事必會成為他心中一根刺。以佛奴的心性,對阿若一往情深數年,不會輕易忘記。現下天下兵力,一半在桑家手中,放眼天下將領,大部分都是他祖父和父親的屬下,日後他接掌兵權之時,便是我們難以安眠之日」
靈臺聽了這話,許久沉默
霍於意輕聲道:「留下無用,殺了太難,公主,不如還是放了阿若吧,也算是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良久,靈臺搖搖頭:「放了她,你我現在就要難以安眠」
霍於意自然明白她話中之意,她估摸靈臺心中已經有八分願意了,便安慰道:「阿若的品性,咱們都是知道的,她會有分寸」
靈臺輕叩著桌面,語氣似有不甘:「我就是不情願她這麼容易就稱心如意」
霍於意聽了這話,卻拿不定靈臺口中的「她」是指落笳還是景若。便只好順著自己的想法道:「放了阿若,她只會感恩戴德,斷不會再與我們為難。」說著,想起目下正煩惱的事,笑道:「再譬如有些人,只要鐵了心與我們做對,縱然什麼也不知道,也會想辦法挖出來。」
靈臺何等警覺,聽了這話,立刻從剛才的情緒中擺脫出來,抬起頭來,目光如炬:「查出了什麼?」
霍於意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遞到靈臺手中
靈臺湊到燭光下去讀,越讀臉色越難看。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看到自己著力栽培多年的吏部郎中郭自舒、禁軍統領樊通竟然早已為曹汝觀收買,靈臺心中依然五味雜陳
她就著燭火將那紙點燃,有些悽然的笑道:「此番花會邀請他們沒來,我就知道有些不對勁,但斷斷沒想到,竟是早已投了曹老賊,可惜這許多年的心血金帛」
霍於意臉上卻無傷感,看似沉著之下,卻有掩不住的擔心:「心血金帛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公主可有想過,郭自舒掌管官員升調多年,咱們往常安插人手,不少是透過他辦的,這些證據若是落入曹汝觀手中,恐怕難處理的很啊。至於樊通更不用提,他為禁軍統領,若是關鍵時刻倒戈一擊,咱們全都不保。」
靈臺剛才只顧著感傷,這才想起這一層危險,臉色也變得嚴峻起來。稍一思忖,便有了決斷:「我這就寫奏章,請求皇兄調換禁軍。你連夜進城去桑府找你妹夫,不管怎樣,要讓他寫信出去,勒令各地駐軍無御旨不得有任何動作。我順便還要請旨,將西軍徵調一支來拱衛長安,以防不測。」
霍於意想了想,皺起眉頭道:「這些事確實該辦,但恐怕,有些來不及了」
靈臺眼中惶懼一閃而過
霍於意有條不紊道:「無論是寫信還是徵調西軍,都需要些日子。而替換禁軍一事,涉及內宮安全,便是公主去請旨皇上也未必同意。更何況這麼一來,必會驚動曹汝觀他們,那麼——」
霍於意沒有說下去。靈臺卻心驚不止,不用說她也明白:若是驚動了曹汝觀,搞不好他拼死一搏,樊通只要帶著禁軍將宮門一關,擁立福王繼位,自己便再無回天之力。無論是什麼公主,大將軍,恐怕都為別人刀俎下的魚肉
更何況還有郭自舒那裡的把柄落在曹汝觀手中,他若是清算也有了十分依據
靈臺冷汗如雨下
半天才抬頭,聲音虛弱的問霍於意:「依你之見呢?」
霍於意雖然也甚煩愁,卻明顯鎮定的多:「信是要寫的,西軍也該徵調以備不時之需。但禁軍先不忙動。我看郭自舒與樊通二人,雖然叛了我們,卻未必都肯被曹汝觀所用。」
「你的意思是?」靈臺眼中迸出一絲光彩
「他二人情況不盡相同。樊通是禁軍首領,是陛下一手提拔的,我看他雖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