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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天走進紅門，脫了肩上的貂裘，幾分慵懶側臥在軟榻之上，眼裡全是倦意。

“公子生意談妥了麼？”一個九、十歲的女童歡悅從鸞居中蹦了出來，一雙眸子靈動的能滲出水。

“挺好！”

“城主答應讓咱們在城裡開店啦？”她一邊問著，一邊穩穩的端來一盞茶！

“嗯，還將煙籠巷送給我，外帶三千兩黃金！”抿著口香茗，兩道長眉不由皺了起來，嘴上道：“緋雲，說了多少次，要用孤老泉的水泡這金絲芽才地道！”

緋雲吐了吐舌頭，忙岔開話頭，“公子！既然遇到這般好的事情，幹嘛還愁眉苦臉啊！是不是擔心不好與仙臨城的雪女講？這倒也是，連降五場瑞雪，是困難些，再說雪女的性子傲慢的很，當年……”

雲錦天若有所思，喃喃道：“不是。回來在巷子口碰上一人。那人發白勝雪，膚如玉琢，眸似紅豆，含盡相思！”

“啊！？”緋雲驚呼一聲，這明明是古經裡的話，忙問：“公子該不會碰到雪女了吧！”可話剛落卻又覺得不對，嘀咕道：“他們性情孤傲的很，從不在凡間走動……”

“不錯！”雲錦天冰冷眼眸中猛然多了一絲疑惑，“她求我助她再降下四場瑞雪！”

“啊？她和城主是一夥的？”緋雲嚇得瞪大了眼，不知是喜是驚，又撓撓頭。“不對啊，城主那個老財迷，為了他女兒倒是肯放血，可雪女又是為了誰！他們是千年的兔精所化，又去了月宮化去三千煩惱，理應無慾無求，怎麼會和他沆瀣一氣……”

雲錦天又搖了搖頭，腦海中隱隱浮現出那一抹笑，笑的豔若桃李。“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雪女笑的這般釋然？”狐狸不明所以，只覺得竟然有人值得廢了千年道行？如他自私咱怎麼也想不透徹。

緋雲越聽越急，不由問：“哎呀！公子你就別繞彎子了！城主可不好惹，咱們還不容易在仙臨城紮根，萬一這事情辦不成以後豈不是又要漂泊四海了？”小臉哭喪著，委屈的好似想起什麼極不好的事情。

“事情能成！”雲錦天說的斬釘截鐵，“只是她為了一件事情耗費太多靈氣，以她現在修為再降四場瑞雪已經是辦不到了，不過只要我在今夜子時施術激他雪魂冰魄，四場瑞雪自然容易！”

緋雲嚇得瞪大眼睛，嘴裡急道：“可……這是萬劫不復的法子，地仙修行不易。何況這雪魂冰魄……”

“這便是命，是劫數！”狐狸嘴角忽然上翹，似笑非笑，像要看一場好戲一般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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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飄忽如雪（二）

二、寒川消積雪

亥時剛到，仙臨城已經是一片肅然，城主今天突然宵禁，弄得人心惶惶，人人都傳是那煙籠巷的狐妖作怪。這狐狸倒也不知避諱，挑著一盞紅燭早早的立在巷子口，任憑寒風凜冽，絲毫不動。一雙幽幽發亮的眸子凝視著天際。月極亮，這是風雪前夕的兆頭。

“聽說你是狐妖？會做法！”來人生的文弱，一身鵝黃的襦袍，頭上嫩碧的逍遙巾迎風飛舞。

“雕蟲小技，怎敢與沈公子一教高下！”青白的大氅漣漪般隨風波動，言語裡全是蔑視。

沈鶴軒卻毫不在意，清秀的臉上堆滿了笑，笑的大大咧咧：“既然如此，我也求你辦件事！好處……”

“恕在下失禮！”雲錦天冷冷打斷，道：“在下只做凡人買賣，不做禽獸的生意！還請走好，恕不遠送！”燭火如豆，輕輕搖曳，冰冷的牆角不融的是冰雪。

沈鶴軒不笨，自然聽得出他是在罵自己，也不惱怒，反倒是皺鼻的一笑，活似個長不大的男孩。可笑到一半的面容又僵住了，深深嘆口氣：“我也不知為何會鬧到這般田地，我不想負瑩！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