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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林希並未細想，只當他挑燈夜戰時，喜歡在被窩裡溫習功課。

&ldo;上次的兩個筆記本，和這次的兩個筆記本，說到底沒什麼不同……&rdo;夏林希用盡心思，仍然無計可施，她只好旁敲側擊道，&ldo;與其把它們賣給陌生人，不如直接交給你，但是我不要現金，七年之內都不要。&rdo;

她說：&ldo;將來方便了再還。&rdo;

蔣正寒心想，假如他答應了，將來恐怕會連錢帶人一起還給她。

夏林希見他動搖，只覺得應該把握時機，所以她醞釀了五秒，即便心中沒什麼底氣，仍然走近他身邊道：&ldo;對了，我有話和你說，我打算先收一個利息。&rdo;

蔣正寒俯身靠近，以為她有什麼重要的話，然而夏林希沒說一個字，她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一切都發生在他的房間裡。

臥室還是從前的臥室，不過那些排列整齊的書冊，貼在牆上的畫報，摞成一堆的工具箱，都變得有些不真實。

&ldo;利息多收一點，&rdo;蔣正寒握上她的手，與她商議道，&ldo;我沒有意見。&rdo;

夏林希臉色緋紅，她扯了手腕又掙不開，所以再次催促道：&ldo;好啊，你快點答應我。&rdo;

如同她料想的那樣，蔣正寒接受了電腦，不過他寫了一張欠條，還簽名按了一個手印，彷彿不是為了還錢，而是交了一張賣身契。

夏林希揣著這張賣身契，在三岔路口和他分別。

秋日的陽光灑滿長街，枯黃的落葉堆積在一處，回家的路和來時相同，不過兩個人一起走，時間過得更快一點。

老城區的外街正如午後一般熱鬧，白天的街景也與夜晚不盡相同，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參差錯落，兩三個玩鬧的孩童在其中穿梭。

天高雲淡，暮色漸收，遠方和近處不同，林立了成群的大廈高樓。

夏林希的家，位於某座高樓之內，具體是其中的哪一個，她自己也分不清。而在傍晚回家以後，她靠著窗臺向遠方望去，只見小區內的繁茂糙木，看不到距離更遠的老城區。

家裡除了她以外，只有正在做飯的彭阿姨。

媽媽今天加班，爸爸和工友吃飯，偌大一個客廳內，聽不見半點聲響。

許是因為太過安靜，彭阿姨便在廚房問：&ldo;小希啊，你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做一條紅燒魚，一盤什錦蔬菜，再來一個牛奶果羹湯，你看行不行啊？&rdo;

夏林希低頭看手機，隨口答了一句：&ldo;好得不行，謝謝阿姨。&rdo;

蔣正寒給她發了簡訊，她的心思都在上面，根本沒聽清剛才的菜名。

她編輯了半天，傳送一條回復，繼續瀏覽他們的聊天記錄，有時她也覺得奇怪，那些對話她都會背了，為什麼還要翻來覆去地溫習。

&ldo;不用老是謝我，你真的太客氣了，&rdo;彭阿姨一邊切菜，一邊和她道，&ldo;我女兒和你一樣大，可惜沒有你懂事。&rdo;

夏林希心想，她並不懂事，她早戀了。

彭阿姨自顧自地接道：&ldo;我女兒在衡湖高中上學，他們學校什麼都好，就是管的太嚴了，一個月回家一天，晚上又要去學校上自習，她每一次回家，都和我抱怨……說學校生活特別苦，一天睡不到四小時，吃飯都沒時間……&rdo;

夏林希給手機鎖屏，大致聽進去了一點。

江明市的衡湖高中，是近年來一匹異軍突起的黑馬。

學校坐落於江明市的郊區，實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