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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的道:「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沈長聿的脖子猛然痛了下,電光火石間回憶起了那時候的疼痛,那時候也是這樣的一隻手用盡了力氣按在他的脖子上,很疼,壓得他的傷口很疼,卻伴隨著無盡的哀痛。
那個把他當成全世界的維塔。
原本只有冰涼的身體,為了他一步步變成人類的,擁有著成年人滾燙的體溫的維塔,在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夜晚就把自己的一切都袒露在他面前的維塔。
沈長聿恍惚間回憶起,那時候的他還會為了他漫長的記憶中的寂寞和欲求而難過,會安慰他,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把最初的那種感覺都忘記了。
分歧,爭吵,煩惱,不安,他所見的一切讓他整個人都陷在自己的情緒中,完全遺忘了就算這一切與維塔有關,他也只能是這場慘劇中的受害者之一,而非加害者。
沈長聿痛苦的搖著腦袋,維塔的疑問像是一柄刀將他所有的固執都劃開了,而曾經的他甚至連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留給維塔,他自顧自的決定了一切,卻要維塔替他買單。
沈長聿知道自己應該死了,即便那時候的他已經成了血徒,但致命的弱點依然在,而他現在還活著;他和維塔相處的那段時間裡,他也從未見過維塔這般虛幻的身影,他是個固執的人,清楚自己和沈長聿的差別以後,便一直維持著人類的姿態,可他現在是這個樣子。
沈長聿清楚,他一定是付出了什麼。
嘴唇囁嚅著,沈長聿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紅血病毒還在流轉,沈長聿屬於血徒的特徵慢慢顯露出來。
他看著面前的維塔,整個世界都是紅色的,他虛幻的身影融化在紅色的一切中,更看不清了。
四年前的他,害怕被人發現血徒的身份,一直都帶著改變瞳色的嵌入式鏡片,和普通人並無差別,紅石星上的四年,他一邊渴望著血徒的力量,一邊又畏懼自己會像血徒那樣殘忍嗜殺,變成不像人的殘忍怪物,可早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血徒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和正常人一樣的血徒——因為維塔願意接納他的一切。
沈長聿摩挲了下手指,指尖似乎還帶著先前石塊碎片的粉末,他甚至分辨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卻無法讓自己眼眶裡的濕意散去。
他輕輕叫了聲:「維塔。」
聲音很輕,帶著點遲疑,沈長聿自己都不知道在一意孤行的錯了那麼久以後,他還有沒有資格這麼叫他的名字。
他的腦海中已經開始給自己找藉口,他只是一個脆弱的人類,即便似乎有著無懈可擊的能力,卻終究是個情感匱乏的失敗者,變成這樣也不是他的錯
可是,他和維塔之間的事情,終究是他做錯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信任對方,實際上卻並沒有,他只是一味的隨著自己的想法和心情,讓維塔來維塔的所作所為承擔後果。
沈長聿徹徹底底的意識到了他的錯誤,他將維塔傷害的太深了。
維塔話中的絕望令他膽戰心驚,沈長聿憋著一口氣,等著回應。
他紅色的灰暗的視野中,那道低落的身影陡然抬頭,就像第一次相見時的那樣,緊緊的抱住了他,沒有實體的身體散發著滾燙的熱度,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從過去到現在,維塔一直等待著的,便是接納和認可,他想要永永遠遠的守著這道他一直追逐著的白色,即便是那樣漫長的歲月流逝,那樣痛苦的煎熬抉擇和放棄,變得更像一個人的他明白要怎麼樣才能做到他想要做的。
示弱,眼淚,偽裝,他將自己擺在一個弱勢的地位,他也非常清楚這些對於沈長聿而言是難以抗拒的他的弱點,所有血徒的狡詐和殘酷都來自於他,他本就是最精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