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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誰也奈何不了他們。”
張雲卿望著張光文道:“趙恆惕也奈何不了共產黨嗎?他也是富人,應該代表自己的利益。”
張光火用煙槍叩著桌子說:“不像話,千百年來沒有哪個朝代要讓窮鬼翻身。這年頭簡直是亂了綱常。凡大亂之年,都有怪事出現。民國10年(1921),鍾半仙預言黃蛇精在武岡降世,該年大旱七十天,收成不足二三成。中秋後正值收割,黃蛇精孵化出殼,連降大雨,至冬天才放晴,所收稻穀久不見日,百姓靠炒谷而食。十一年,果然匪盜蜂起,從東鄉至西鄉,大行搜刮,至十二年方休。這兩年,饑民過萬,在武岡河灘乞食稀飯,每日排成長龍;西鄉潘家所一個村莊百口人,吃觀音土全都死亡。今年的兆頭更糟:正月初一,南鄉銀家祠堂十數只雄雞變母雞叫;元宵十五夜,東鄉扶衝墜降隕石,燒了一座村莊。種種不祥,非止一端,看來,共產黨真要大亂天下了,趙恆惕應該趁早趕盡殺絕。”
張光文道:“趙恆惕對共產黨還是壓制得法的。新年伊始,就下令緝捕湘省共產黨人***、劉少奇。廣東不是這樣,那裡的農民被共產黨組織起來,減租減息、鬥土豪劣紳,轟轟烈烈,行動迅猛。”
張雲卿喝了一口熱茶,靜下心來說:“共產黨離我們還有一段路程,先不去管他。今日登門拜訪,是想請教光文兄,不知今年省府對像我這樣的地方武裝持何種態度?”
張光文說:“今年趙恆惕剛趕走了譚延?,已經有了足夠的精力和兵力解決地方武裝。從新出版的《大公報》上看,可能會用軍事解決,特別是湘西一帶乃重患區,會作為重點來剿。”
張雲卿打了一個寒顫,正在這時,門外有人探頭探腦,他一眼認出,喝問道:“鍾雪華,你賊頭賊腦看什麼?”
鍾雪華垂首而立:“滿老爺,太太說她不舒服,請您回去。小的見幾位老爺談興正濃,不敢打擾。”
張雲卿明白家中有事,即向張光文兄弟告辭:“本來我還有一事相求,今日太匆忙,改日再說。”回到自家大門口,見槽門口拴了一匹大白馬,於是放開步伐,回到客廳。
客廳裡,楊相晚起身相迎。張雲卿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相晚兄,好久不見,走,進內室去。”
兩人進了內室,楊相晚開口問道:“順路兄,自從離開溪,易豪下落可有訊息?”
張雲卿搖頭:“我的手下是一群飯桶,我正要為此事去花園拜訪,可巧你就來了。想必你們一定大有宰獲。”
楊相晚臉上罩起一層愁雲,嘆道:“我弟弟總算打探到易豪的一點訊息。原來他們脫逃後,便投奔到易順滿部下,在湘西數縣遊動搶劫。近來,他們聽說趙恆惕將調兵入湘西剿匪,又消聲匿跡,還暗中策動溪百姓聯名寫萬民血書,要求省府調兵進剿張雲卿、朱雲漢、張順彩。”
張雲卿大吃一驚,說:“我才從張光文家回來,他也談到趙恆惕要來湘西剿匪,如果萬民血書呈到省裡,我們豈不成了首剿物件?此事關係重大,一定要商量一個對策。”
楊相晚道:“我來貴府正是要與你商量對策。你近來與劉異可有聯絡?”
張雲卿嘆道:“風聲太緊,他說不宜找他。萬一有事,他會及時通知。”
“你犯傻了!”楊相晚道,“這是他的推諉之辭,目下連他的主子陳光中都三心不定,不知該倒向哪一派,他哪會顧你?如果你敢冒險闖進他家,備上一份禮物,或許他會把一些內幕秘密透露給你。不過,你去他家要找個藉口,顯得名正言順一些。”
張雲卿想了想:“他的女兒過一段時間可能要出嫁。”
“甚好。我就在這裡等你的訊息。”
是日深夜,張雲卿騎棗紅馬馳向武岡城,馬由迎春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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