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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林指了間房給江淮,說道:「今日我瞧鏢局裡的兄弟都去那裡梳洗,應該是水房。」
江淮起身往那邊走去,對趙林道:「天快亮了,你去歇著吧。」
趙林應下,將碗筷送回廚房,便自回了給他安排的住處。
江淮進了那間水房,點上燈,看了看左手上已經重新包紮過的傷,解開了官袍領上的暗釦,脫掉外衣,用桶從缸中舀水出來,從頭頂澆了下去,簡單沖洗了一番。
他所有衣物都留在了知州衙門,應該都隨著大火付諸一炬了吧。等明日問問鏢局裡的人,看看能不能先找套換洗的衣服。
沖完澡,江淮換回官袍,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
天已矇矇亮,榻上簾中的榮嫿睡得毫無動靜,他目光掃過簾子,心間纏上一絲甜意。
他本想找個椅子坐會兒,可看了一圈,發現房中的一把椅子都沒有,便清了窗邊的小案幾,腿搭上去,靠窗坐了下來。
腦子裡想著這幾天的事,將近四天的交手,他基本已經記住混在暴民中那幾個高手的樣貌,他們更不可能允許他活著,這次沒有得手,在朝廷來人之前,必然還會找機會下手。
如此看來,朝廷來人之前呆在榮家鏢局是最安全的。衙門已經燒毀,等天亮,讓人將埋在後院裡的那些卷宗先全部移過來。
捂著岐州的那隻手到底是誰,想來現在京裡已經在查,就是不知皇帝會派誰來岐州。
這些年皇帝時常纏綿病榻,臥病無法理政之時,都是二皇子荊王監國,無論岐州的事是不是和荊王有關,恐怕都逃脫不了責罰,再與皇位無緣。
等岐州河道挖成,岐州的乾旱就可以解決,希望這次立功之後,他能調回京城。他科舉入仕的唯一目的,便是查當年定國公府案子的真相。
遇到榮嫿,實屬在意料之外。江淮回頭看向床榻,見裡面的榮嫿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如果查明真相,有失去她的可能,那這案子,還要不要查下去?他又能不能在榮嫿面前,瞞住自己身世一輩子?
哎,煩。江淮收回目光,復又看向窗外。
也不知發了多久的呆,太陽漸漸升起,朝陽爬過岐州千家萬戶的房頂,落在了江淮臉上。
榮嫿也與此時轉醒過來,迷迷糊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糊的揉揉眼睛,發覺自己睡在榻上,有些奇怪,江淮呢?
她掀開簾子,在屋裡找了一圈,便看見坐在窗邊小案几上的江淮,他頭髮任然未束,一腿平放在案几上,另一腿曲起抵在窗邊,手裡玩兒著不知道那裡撿的一小根木棍,靠著窗框看著外面,朝陽灑在他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眼尾的青紫和臉上的劃痕仍在,依舊看起來和昨天那麼漂亮。
榮嫿臉上綻開一個笑意,腦袋微側,揶揄道:「美人兒,你醒了啊?」
「哈哈……」江淮驟然聽到這麼一句,笑著轉過了頭,見榮嫿從榻簾中伸出一個小腦袋,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江淮微一挑眉,玩笑道:「是啊,醒了,不知大王將在下綁來寨裡,有何指教?」
「你才是土匪。」榮嫿嗔了一句,從榻上下來,昨晚江淮抱她上榻,連鞋子都沒脫,倒是方便了此時走道。
她走到江淮面前,彎腰檢查了一番他的臉,說道:「看來精神是好很多了,大夫你說感了些風寒,還難受嗎?」
「風寒?」江淮搖搖頭,「沒發覺,昨晚吃完飯喝了藥,就好了很多。昨晚睡得好嗎?」估計就是一點輕微症狀。
榮嫿點點頭,示意江淮腿往裡挪挪,在案幾邊坐了下來,打了個哈欠,道:「恩,我昨晚睡著的時候你還沒醒來著,怎麼我醒來就去了榻上。」
這若是從前,江淮必然會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