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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帶著厚繭,磨得人臉頰生疼,偏偏又不知道疼惜人放輕力道,後果便是被薛紛紛毫不留情地拍開,“怎麼不能哭?傷心就哭,不高興就哭,生氣就哭,難道還礙著你了?”
一張小臉哭得花貓似的,眼眶紅紅好不可憐,癟癟嘴帶著濃厚鼻音控訴,“我才不信你的話,你是見我生氣了才哄我的,若是我剛才沒去陸府,你們是不是便要當眾親上了?到時候你想不娶她也沒辦法,正好遂了人家心意,皆大歡喜,兩全其美。”
說罷從傅容腿上起來,三兩步跳到地上,仰頭看他不悅的面容,“你吃過她身上的點心,你真髒。”
其中嫌棄意味不言而喻,果見傅容登時沉下臉色,黑如鍋底,“薛紛紛!”
巡撫府門口立著一人,楊書勤早已提前跟何巡撫支會過,現下派了人迎接。傅容上前將薛紛紛從地上抱起,扛在肩頭大步朝正門走去,此刻便不再顧得上那些規矩禮數,狠狠地在她後腰上打了一巴掌,“你被別人親時,我可沒嫌你髒!”
府裡下人見此光景紛紛低下頭去,唯有楊書勤在旁笑得一臉曖昧,將人帶到安頓好的院落後便先行離去,並告之何巡撫今日不在,需明天才能回來。
“你遣兩人來看住夫人行蹤,不得讓她私自回粵東。”趁楊書勤臨走前傅容吩咐道。
楊書勤悄悄瞄了眼薛紛紛,連連應聲退下。
薛紛紛面色慍怒,手背抹去臉上淚痕,“你這是什麼意思?”
傅容答得面不改色,“只是為了確保夫人安全罷了。”
大抵沒見過這麼卑鄙無恥的,薛紛紛簡直氣極,也不管手邊是什麼抓起便往他身上扔去。
“不需要!”
只聽茶盞破碎聲異常刺耳,丫鬟才沏的滾燙熱茶盡數灑在傅容身上,玄青雲紋道服上一塊明顯水痕,更有熱氣蒸騰而起。傅容微微蹙眉,遣退了屋裡所有丫鬟,有穿青蔥短衫的丫鬟欲給他檢視傷勢,被他揮手打發了。
薛紛紛沒料到竟會造成如此狀況,一時間怔楞原地,毫無反應。
待屋中只餘他二人後,傅容褪下外跑搭在紫檀架子上,捲起中衣袖子露出半截手臂,上面通紅一片,可見燙傷不輕。他抬頭問薛紛紛,“有藥嗎?”
行李就放在與圓桌上,薛紛紛斂眸找出一個白瓷瓶遞到他跟前,停了片刻抿唇道:“剛才是我錯了,我向你賠不是。你搽了藥就走吧,我這些天都不想見到你。去粵東的路上走官道很安全,將軍不必以擔心我為藉口,更不要找人來看住我,否則我非但嫌棄你,更會憎惡你。”
傅容動作停住,“夫人……”
“待你何時解決了陸姑娘的事,何時再說吧。”
話至於此,多說無益,薛紛紛轉身不步入內室,立在屏風後許久未動。正室只能聽見瓷瓶碰撞桌子的聲音,不多時便沒了動靜,薛紛紛緩步走到短榻上,倦怠地撲倒在上,深深地闔上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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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進何府是跟何清晏打過招呼的,這兩日何清晏會抽空時不時來看她,不過她生性話少,薛紛紛則是愈加疲憊不願說話。兩人一坐便是一兩個時辰沉默,最後還是以薛紛紛哈欠連天收場。
這兩天她愈發地嗜睡,幾乎吃飽了便躺下,鶯時還以為她受了刺激,終日在耳邊唸叨:“小姐你這樣下去可怎麼成,好歹出去走走……”
薛紛紛半睜著杏眸愛理不理,“去哪走?院子裡嗎,可是我想回老家走。”
鶯時嘆息,“你又何苦跟將軍……”
“你怪我嗎?”她霍地坐起身子,杏眸睜得圓圓,“他跟旁的女人*,我莫非要成全他們,不聞不問?”
鶯時不知那日發生何事,只當薛紛紛一時不高興動怒,跟往常許多次一樣,誰知竟有這等內情。如今得知事情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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