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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醫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到時候連累你生病就不好了。&rdo;

王磊知道她的意思，想到明天還有一個早會：&ldo;那你有沒有朋友，讓他們過來陪你？&rdo;

&ldo;這麼晚了也都睡了。&rdo;甘棠本來想打電話給詩詠，猶豫了幾秒還是算了。

&ldo;甘棠。&rdo;他忽然認真地看著她，&ldo;這種時候你有什麼好逞強的呢。外面大風大雨，你還生著病。&rdo;

王磊見她的模樣，放緩語氣：&ldo;如果你只是把我當成你上司，那麼送你來醫院，我已經盡了自己的義務，但如果你把我當成朋友，那麼我覺得自己有必要陪你掛完點滴，然後再送你回家。&rdo;

&ldo;主任，我當然把你當朋友。&rdo;她脫口而出，&ldo;可是……&rdo;

王磊打斷她，&ldo;沒有可是。&rdo;

甘棠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她的確不想孤零零地呆在這冰冷的輸液大廳裡，王磊的態度讓她安心。只是她又不想太麻煩他，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確定他們的關係有沒有好到這樣的程度。

她忽然很想念一個人，越想越失落，越失落卻越不受控制地去想。

&ldo;我去給你倒點熱水。&rdo;王磊見她沉默，也不打擾。

他剛走沒一會兒，甘棠對面就坐下了一對夫妻，女人還穿著睡衣睡褲，外面套了件棉襖，男人坐在她身旁，捂住她的手輕輕吹氣。

那女人有點不好意思，男人卻堅持，又捂了捂她掛點滴的那隻手，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針頭，轉頭看見甘棠的暖手寶，說也去買一個。

女人拉住他，說不用了，只有一瓶點滴，掛好就回家，男人攏了攏她的棉襖，只好作罷。

直到女人看向甘棠，甘棠才意識到自己盯了她好久，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女人倒和氣地問了她一句：&ldo;腳不冷嗎？&rdo;

甘棠被她一提醒，才覺得腳都快被凍僵了。

她有點尷尬，又實在冷得難受伸手拿過王磊給她買的襪子，想著單手也應該能套上，剛彎下腰，面前就蹲下一個男人，接過她手裡的白色棉襪，然後扳過她的腳。

她猛地掙開，往後縮了一縮。

&ldo;你別亂動。&rdo;

&ldo;你……我，我自己穿。&rdo;甘棠腦子還有些混沌，似乎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給她帶來的更多是驚訝，&ldo;你……你怎麼來了？&rdo;

&ldo;來找你。&rdo;他拍拍她的腳背，像哄小孩子似的，&ldo;來，先把襪子穿上。&rdo;

&ldo;餵。&rdo;甘棠提醒他。

&ldo;你不冷？&rdo;

&ldo;……冷。&rdo;

&ldo;覺得丟人？&rdo;

&ldo;……&rdo;

&ldo;要丟人也是我丟人。&rdo;

甘棠臉更紅了，由著他給自己套了左腳再套右腳，套了一層再套第二層。他甚至還用雙手搓了搓，力道不大，動作乾脆利落。

&ldo;我又不是崴腳。&rdo;甘棠小聲嘟囔。

唐頌抬眼看了看她：&ldo;你要是崴腳倒好了。&rdo;

&ldo;什麼意思？&rdo;

他不答，左手直接覆上她額頭，甘棠只覺腦門上一涼，才看見他右肩上被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