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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正好踩著薛紛紛敏感處,她別開目光語氣乾澀,“我樂意。”
言下之意便是你管不著?傅容抬了抬眉頭,將她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腦海中一掠而過薛錦意方才舉止,以手支頤,直勾勾地盯著薛紛紛標緻的臉蛋。
薛紛紛被他看得侷促,許是因為心裡有鬼,是以愈發地忐忑焦灼,就差沒上去兩手蓋住他的眼睛道一聲:“不許看!”
一直到了早飯擺放在桌,他才站起來順手按在她頭頂,“鬼靈精。”
語氣頗含了些瞭若指掌。
薛紛紛定在原地盯著他背影看了半響,忽地走上前去一本正經道:“將軍。”
傅容才落座,便見她立在跟前眸光認真,不由得起了幾分好奇,“何事?”
沒想到她竟然問:“你是不是對我方才的行為很不滿?”
傅容愣了愣,倒不是對她有何不滿,女孩兒家難免都有幾分脾氣,只不過面前這位比常人脾氣大了些而已,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然而不待他開口,薛紛紛已經繼續道:“若是我有什麼讓你不滿的地方,你千萬要記得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裡,若是憋出病了反而不好,反正我也不會改的。”
說罷不看傅容反應,徑直走到他對面坐下,一臉坦蕩蕩地接過鶯時遞來的銀勺。
到底沉不住氣,抬眸覷了一眼面前的人,唇瓣抿起頗有些洋洋自得。便見傅容扶著額頭低笑出聲,眼裡帶著未散笑意,掃向她的目光含著無奈包容,好似拿她沒辦法一樣。
雖然沒有得到她料想的反應,不過如此已經讓薛紛紛滿意,怡然自得地舀了勺龍井蝦仁放進白粥裡攪拌,“明日有花朝節,將軍要不要一同出去?”
花朝節是多年前留下的習俗,平常裡深居閨閣的閨秀碧玉,也只有這一天才能出門一次,放花神燈,賞紅燒香,街上好不熱鬧。
傅容顯然沒參加這等節日,以前曾經聽軍中弟兄提起過,彼時他一心征戰,哪有這等風花雪月的心思?如今難得閒下來,卻對此不大提得起興趣,“夫人還打算同誰一起?”
如此,薛紛紛已經知道他的答案,故意掰著手指頭數:“二姐三姐,還有鶯時季夏子春飯飯,加上對門許總督的女兒,人多了才熱鬧。”
傅容頷首應道:“都是你們女兒家,我去了不方便,你記得早些回來就是。”
薛紛紛埋頭喝了一口粥,含糊地哦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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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說的那些人都是胡謅的,二姐三姐家裡催得緊,今天早上便匆匆趕回去了,而徐總督的女兒也早已嫁人,算起來能陪她出去的唯有鶯時幾人。
花朝節要晚上去才熱鬧,街上燈火攢動,映著五彩燈籠絢麗多彩,人群熙來攘往,接踵而至,是從未有過的繁盛景象。
此時已至酉時,紅霞映天,暮色蒼茫,即便住在深宅大院中仍能聽見外頭動靜,可以想見是怎樣一番景象。薛紛紛早早地換好了一身衣裳,上穿荼白遍地金妝花對襟衫,下穿藍羅繡花馬面裙,繡百子千孫裙遙В��爍�岸�渙ⅲ�說氖牆殼緯���
傅容大約在前堂跟平南王說話,說的都是些戰場謀略一類晦澀難懂的東西,薛紛紛聽過一次後便再也不願意過去了。
她掐算好時間出了遊思居,本以為一切都預料的好,沒想到門外早已有人在等著。
薛錦意立在玉蘭樹下,長身玉立,人如碧樹。玉蘭本就是潔白雅緻,溫潤照人的形象,與他融在一處竟分外合適。薛紛紛驀地停下腳步,半響對身後鶯時幾人說了聲:“你們去府外等我。”
鶯時季夏面面相覷,不明白小姐見了六少爺臉色為何這般難看,然而又不得問出口,唯有照做。
薛錦意走到她跟前,細看之下臉色比昨日憔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