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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目光定在他身上,神情鄭重,還有些天真。
此時,寂寂黑夜裡,驟然就下起了雪。
八
早上送完周落,韓珉正要驅車離開,謝弋的電話就先一步打來。
韓珉沒多想,接通了。
對方懶懶開口:「韓醫生。」
「謝教授有事?」
謝弋低聲笑笑:「我忽然想起來,上次說好要聚,結果一頓飯還欠著你。」
「我知道你在弇城。」
「也是巧了,我最近一週在弇城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明天晚上請韓醫生吃頓飯。哦,對了,別忘了帶你的小女孩……」
「她看上去好像,比上次見到的要好看很多?是一隻嗎?」
韓珉瞥瞥後視鏡,就在他車子的後右方,停著一輛黑色賓士,副駕駛座位上的男人,若有所感地望來,隨即舉起手機朝他打招呼。
「晚上八點,韓醫生記得帶上她。」
……
弇城醫科大學。
韓珉在教職工區域停好車,他伸手把鑰匙拔下來,車廂內頓時冷寂下來。他抬手把眼鏡摘了,先給孟昀打電話。
那頭忙音,沒人接聽。
孟昀這些天一直在跟蹤許斐凡,看來他那邊事情還沒結束,還沒找到證據。
放下手機,他停了幾分鐘,好好地想了想這些事情,前因後果,所有的所有。反光鏡裡,韓珉看到了現在的自己。
眼底隱隱有陰鬱、戾氣糾結。
好在看上去依然是冷靜、斯文的韓醫生,戴著一副眼鏡——其實他度數不高,戴眼鏡只是為了掩飾情緒。早些年的時候,他脾氣很不好,情緒太直白坦露。
現在他控制得越來越好,但是眼鏡不僅成為一種習慣,也更時刻提醒他如今的身份。
片刻過去,手機螢幕驀地亮了,韓珉掃了眼歸屬地,接通。
「二叔。」
那人問:「你辭職了?」
韓珉反問:「你查我?」
「當初誰頂著壓力把你弄到這兒的,查查你怎麼了?」
韓珉笑笑,未置一語。
「你一個醫生,又不是警|察,做什麼不好,非要往那個魔窟裡鑽?有那麼多人死,就缺你一個姓韓的?」
「老爺子又對你發話了?」
那頭人皺眉:「前幾天本、宗家家宴,就缺你。老爺子席下找我,事情都給我說了,我也是糊塗,竟然還幫你……」
「你讓我怎麼對得起你——」
「二叔,沒有對得起對不起。」
「為了完成這件事,我準備了很久。我不做完這事,這些年做的都白費了。」
韓珉笑笑說:「二叔,你還記得去年家宴,老爺子席上說我的事?」
他冷哼:「記得。」
「他答應我,如果我能從戰場上安然回來,就對這事再也不插手——我在外做了一年的無國界醫生,沒死。」最後兩個字他咬得很輕。
「為了完成這件事,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那頭人緩了緩,韓珉又說:「方毅山失蹤了。」
「一個月半月前他寄了一封信給我,讓我代為照顧他在弇城上學的外甥女。我到現在還沒法確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了避免有人起疑,我照做了。」
「所以你就來了弇城?」
韓珉應了聲。
電話那頭的人默了下。
「二叔。」
「我只是姓韓,我不是完全地屬於韓家。」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對你寄望厚重,偏偏你……」
電話被他掐斷了。
後半句話韓珉聽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