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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春輕巧的搖了搖手:“其實那天清理火場發現這箱子沒燒掉,不過找到的時候已經天黑,慶祝會早結束了,再拿出來也沒意思……”
“現在把這個拿給我們看又有什麼意思?”冰鰭不耐煩的咋舌道。
千春一派理所當然的腔調:“當然是請你們幫我帶去同學聚會啊!”
同學聚會?畢業都五年了也沒聽說過要聚會啊?我剛準備開口,冰鰭早已接過話頭:“從來沒聽說過小學同學聚會!況且等有活動的時候你自己帶去不行嗎?”
“我沒法帶它去呢。”千春擺出一臉沒什麼誠意的惋惜表情,合十雙手作出乞求的樣子,“所以拜託你們啦!拜託拜託!”
“沒法帶它去……你不準備參加聚會什麼的嗎?”我不由得問道,因為最後一個學期裡,千春幾乎是處於被孤立的境地,所以他可能對所謂的同學會並沒有多大的期待吧。
“去不去聚會是他的事,我們沒義務管吧?”冰鰭打斷我的話,冷淡的拒絕道,“而且這箱子扔掉也沒關係,反正別人都當禮物早就燒掉了。”
“也不是不去啦……總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拜託你們……”千春的眼神明顯閃爍起來,他不再理言詞強硬的冰鰭,而是轉向一向意志不堅的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但是真想讓大家都看看這箱子,你的心腸一直很好,所以一定能明白吧,啊?火翼……”
大家精心準備的禮物被自己誤以為付之一炬了,發現完好無損時卻已錯過時機,對於成人而言這也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小孩子來說卻是無法彌補的遺憾。那時的千春雖然表面裝出不在乎的樣子,絲毫沒有認錯的態度,但他一定把這件事看成自己無可挽回的過失,從而內疚追悔直到今天吧。大家因為千春對這樁意外的輕率態度而疏遠他,卻忘記了一開始這點子正是他用心想出來,只為了給童年最後的新年留下不可磨滅的回憶……
雖然表面看那麼不誠懇,但實際上是個細心重情又不坦率的傢伙呢……
對方的話音還沒落我就已經點頭了:“我們可以幫千春帶去啦,但是真的到了同學聚會的時候,你可不能不去哦!”
“謝啦!”千春的歡呼和冰鰭惱怒的大喊同時響起:“我可沒有答應!”這時,狹長房間深處突然爆發出鐵阿先生的怒吼:“吵死了,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
工作被打擾的老匠師就像怪獸那樣可怕呢!我和冰鰭忙不迭的告辭,逃也似的溜出房間;剛走幾步我就想起忘了帶箱子,連忙折回來。不知心裡打著什麼算盤的千春早就躲得沒影了,只有老木箱孤零零的躺在磚地上,我走上前去,卻一下子被疾馳而過的強風吹亂了頭髮。
“原來如此,難怪鐵阿先生家裡穿堂風那麼大。”隔著雜亂的前庭,冰鰭眺望向我身邊陰影中的樓梯。他不說我還沒發現呢,這老樓梯和我們以前看見的不一樣了——扶手部分被砌成相對堅固的隔牆,北風無法像原來那樣穿過樓梯木柵,所以直接灌進了鐵阿先生家。
可是……似乎有那裡不太對勁啊,我朝數步之外的冰鰭投去詢問的目光,卻只看見他信步走過來,幫我抬起粗重的木箱。
沒想到這一抬,居然直接抬到同學聚會的會場了——站在名副其實的貓額茶亭的門口,早已經擠滿那狹窄空間的同窗學友原本正談得熱鬧,一看見我和冰鰭手裡笨重的大型垃圾,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住動作,投來驚疑訝異的視線。
原來我和冰鰭抬著狼狼亢亢的香資箱剛走到巷口,就看見祖母佇立在家門外的身影,她一見我們就迎上來:“看我這記性!幾天前你們小學同學打電話來說要聚會,就在今天晚上呢,被我忘得一乾二淨!去鐵阿家耽擱了不少時間吧,也別進門了,快打的去貓額茶亭!”
我說未免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