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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沈慄神經兮兮的,疑惑道:“莫非是見沈府要倒大黴了,嚇瘋了。”
沈慄冷笑道:“你做夢呢!我沈家人只會在戰場上戰死,還沒聽說有嚇瘋的!我爹是冤枉的,改日昭雪,看你有何話說!”
那人得意道:“昭雪,大理寺斷案有幾個冤枉的?我看你才是做夢!你想翻大理寺的案,下輩子吧。都不用過晚上,你爹臉上就得被刺個“囚”字,就等著一輩子做罪人吧,我看他還有什麼面目見人。”
沈慄愣了愣,悄聲問自己的常隨竹衣:“這麼快?”
竹衣苦著臉道:“三司會審的案子哪有那麼好翻呀,要不五老爺怎麼那麼怕差人催還府第,人家是覺得咱們沈府沒有翻身的一天了,所以才立即下手,好拿咱們家賣人情撈油水不是?”
“呸!”沈慄自言自語道:“聽說順天府尹顧臨城是個膽小鬼,上順天府肯定是不行的,還有什麼門路呢?”
那人還是瞧著沈慄神經兮兮的,以為他到底氣短,故而答不上話,自得道:“所以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莫說眾位大人法眼如炬,就是今天三司會審叫你爹逃了,我黃家也要去告御狀,總要這惡人現形!”
“好!”圍觀的見那人說的漂亮,都為他叫好。
那人正洋洋得意,卻見沈慄兩眼發亮地對他道:“今日多謝這位仁兄兩次提點,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居……居然掉頭走掉了!看這樣子,是發癔症了吧?
圍觀的因沈慄是個小孩,倒也未攔著他扔雞蛋。只扔興致勃勃地議論著案情。
沈慄領著竹衣幾個走了一段,見四下無人了,對竹衣道:“如今事情緊急,你領著他們回府給五叔六叔他們報信,就說我……”
沈慄壓低聲音道:“我要去告御狀!”
“什麼!”竹衣差點蹦起來:“您要幹什麼?”
見沈慄伸手要捂他的嘴,忙也壓低聲音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少爺你……”
沈慄深吸一口氣急道:“如今沒別的辦法了,總不能真等到他們在父親臉上刺字,抄了咱們家。這案子一判,對方就會急著銷燬證據,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如今事情緊急,來不及細說,你只告訴五叔,我發現了一些細節,他要是有手段,一定要看住了那個姚柳,更要防著有人要我閉嘴!”
竹衣見他說的鄭重,忙認真應下。留下兩個人,厲聲吩咐平安護送沈慄。自己親往府中報信去了。
兩個僕人護送沈慄至長安右門,登聞鼓就設於此。這鼓可有些年沒響了,由羽林前衛派人守護。
今天領兵當值的是個百戶,幾個人站著崗無事,正在悄聲議論這幾日紛紛揚揚的禮賢侯殺官案,就見對面走來個十來歲的小孩。
幾人驅趕他道:“哪裡來的小孩,這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快走!小心大人出來見了要拿板子打你。”
卻見那小孩嘆氣道:“誰沒事跑長安右門來玩呀!可惜,我雖不願挨板子,今天卻要捱上一捱了。”
說罷,見他直往登聞鼓去了。
幾人登時興奮了,崗也不站了,跟過去問道:“小孩,你叫什麼?你是要敲登聞鼓?你家大人知道嗎?”
小孩撇嘴道:“我叫沈慄,我家大人乃是禮賢侯——我爹在獄裡那,不然我敲什麼鼓啊。”
幾人聽說是禮賢侯家的,更興奮了,議論道:“說什麼來著,我就不信黃承望是沈侯殺的,他算老幾,也能入沈侯的眼!”一邊有人跑去叫領兵當值的百戶來。
沈淳在軍中聲望不小,軍士看待此案自然與文官不同。再者羽林前衛屬府軍前衛,不說軍士,起碼帶兵的長官都是武勳子弟,沈淳下獄,這些人難免兔死狐悲。
如今沈淳幼子要敲多年不響的登聞鼓,當然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