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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成年人,而且是一名教師了。
可按照眼下這個情況發展下去,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被邢刻慣壞了。
邢刻對他本來就沒什麼底線,在這段時間的變化,精力的回流之後,堪稱更沒有底線。
就是讓許拙坐在他頭頂上撒野,他貌似也沒什麼問題。
兩人過年回家的那段時間,邢刻每天早上起來晨跑,回到家再給許拙做早點,等他睡醒以後吃。內容之營養精緻,把孫芳麗都看得咂舌。
讓許拙忍不住辯解:「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媽,他晨跑還是跟我學的呢,我就是回家之後懶了一點- -」
「只是回家之後懶了一點?」孫芳麗不信:「阿刻前兩天還想買飛機,不是因為你這次回臨西趕上春節高峰和他抱怨?」
許拙張了張嘴:「太冤枉了吧,我沒抱怨,我就是在火車上誇了句飛機快,過兩年通航就不這麼麻煩了……」
孫芳麗推推老花鏡,一臉高深莫測道:「我懂,我懂。」
和孫芳麗的反應不一樣的是,許清朗覺得許拙這樣讓邢刻照顧著不太好,有點丟他當爹的臉了。
一般在家,那都是許清朗伺候孫芳麗的,從按摩到面膜攪拌都歸許清朗來,再看看許拙,同樣是自家媳婦,他根本什麼也沒做嘛,一點都沒有得到親生父親的真傳。
有時候,許清朗給孫芳麗切了個漂漂亮亮的果盤之後,還會一臉驕傲又鄙視地看許拙一眼,臉上擺明瞭的一排打字:「瞅瞅我,再瞅瞅你,那沒用的- -」
氣得許拙第二天也開始切果盤。
他切完邢刻切,一家人互相卷。年夜飯外邊排了一圈五花八門的果盤,親戚來他們家走訪時,都驚嘆許家是不是要改業賣水果了。
是的,孫芳麗和許清朗已經知道了兩孩子之間的事,時間是在大學。
那時候許拙的室友們經常被媽媽催著找女朋友,回回打電話都一定會問。孫芳麗沒問過,但許拙覺得問肯定也是早晚的事情。
那時的許拙離開家鄉,去到北城念大學,已經深感和父母相處的時間少了。
他明白入社會之後只會更少,於是他挑了個假期,精力和時間最充沛的時候,和孫芳麗夫婦攤了牌。
許拙是個行動派,他做事的時候通常不會考慮太多,決定要做立刻就去做了。
就連當時課業繁忙的邢刻都是後知後覺的,等他意識到從北城立刻跑回臨西的時候,許家已經一片和諧了。
邢刻後來問許拙,是怎麼對父母說的。
許拙雖然是行動派,但他當時壓力也很大。提前做了很多功課,準備了很多稿件,就預備到時候好好同孫芳麗說一說。
許拙直覺,在這件事上更難說服的是孫芳麗而不是許清朗。
卻不想等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的脫稿演講好不容易激情背完,孫芳麗只給了他一句淡淡的:「就這事啊?」
許拙當時懵了一下說:「對啊。」
「你兩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高、高中吧。」許拙回憶了一下。
「哦。那我和你爸發現得早一些,初中的時候就覺得你兩苗頭不對了。」
「初、初中?」許拙愣了一下說:「你怎麼都沒和我說過- -」
孫芳麗當時頓了頓說:「只是沒和你說過,但阿刻……」
她是和邢刻說過的,甚至說過一些在當時的孩子聽上去,會很鋒利的話。
邢刻不像許拙,他不懂得開導人,也不懂得說服人,尤其是感情方面。而他對孫芳麗的感激和包容,大概就體現在他當時受過孫芳麗的傷害,但往後的人生中,他既沒有報復過孫芳麗,也沒有告訴過許拙。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