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2 頁)
「為何?」以為他還是在針對庚七。「我知道你們是貴族,庚七的身份比不上你們,可現在大家都是同窗,應該相互扶持才對,不以偏見待人,不以傲慢視人。嗯?」
阿丹那見這樣提醒似乎沒用,頗為苦口婆心:「我告訴你吧,你知道庚七為何以一個落魄戶的庶子身份能來大齊與我們一道讀書?
他家雖然落魄了,可入仕的資格還在,本來是他的嫡長兄前來,可在登報名額的時候,他的嫡長兄突然溺斃,這個機會便成了他的。
而在王宮送別宴會上,他更是勾引公主與他互換信物,我起初也不想汙衊他人,可這一路前來,庚七就是個虛偽小人,手段了得,我勸你還是不得不防。」
阿丹那見應嘉讓似乎沒聽進去,不由氣急敗壞,「我是真的為你好,你怎麼這麼不識好人心呢?」
嘉讓被他突然這麼一吼,嚇得一個激靈,知道剛剛自己走神了,趕緊說道:「好好好,我記得了,我會小心的。」論打馬虎眼,她還是在行的。
終於送走了阿丹那,嘉讓舒了一口氣,要回去告訴哥哥接下來怎麼辦,皇上的賞賜都下來了,爹那邊決計是瞞不住了,等著挨嘴刀吧。
嘉讓垂頭喪氣的從應大人的書房出來。
應清讓剛好從抄手遊廊那頭走來,看見嘉讓,「父親怎麼說?」
嘉讓在哥哥面前下意識地癟著嘴,模樣嬌憨:「還能怎麼說,和聖上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說與阿爹聽,阿爹聽完將我臭罵了一頓,說我以身犯險,不過阿爹英明,最後還是答應了讓我留在四夷館。」
應清讓搖著頭笑了笑,「不用擔心,你好好在四夷館做你該做的事,不會出問題的。」
又抬手摸了摸嘉讓的頭,「朝中接到了崔將軍凱旋的喜報,過幾日敏讓便會回家了。」
嘉讓點點頭,聽完後面這句話,眼睛放光:「真的嗎?二哥要回來啦,二哥肯定也立了功對不對?」
應清讓捏了捏嘉讓的鼻子:「機靈鬼。」
李霽這幾日養傷,在府中為了掩人耳目,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不過是在深夜夢見了一回那日在小雀山石洞中做過的怪異的夢,心中空落得很。便差人傳話,將四夷館的應嘉讓傳來七皇子府。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嘉讓聽完傳喚,便認命的前去七皇子府。
在皇子寢宮外頭,內侍通報李霽,嘉讓緩緩走進去,整個人有些莫名的緊張和焦慮,看了一眼床榻上看著書的七皇子。
李霽一臉生人勿進的慵懶鬼魅模樣靠在榻上,頭髮只堪堪用一支白玉簪固定住,未綰也未系披散在身後,隨意閒適。
雪白的中衣泛著質感上乘的光澤,微微有些散亂,只掩蓋住一半的胸膛,嘉讓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緊實的,有力的,肌理分明的男性胸膛,與自己的截然不同,隨著主人的呼吸而微微的起伏,竟是說不出的誘人。
嘉讓知道七皇子的母族是西域盤藍古國的王族,所以七皇子此人雖是黑髮黑眼,但五官卻是深邃迷人,彷彿周身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迷霧,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撲朔迷離的危險感。
可能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引導所致,知道此人在竹齋裡彈奏古琴時曲高和寡的模樣,便覺著眼前人又是難得的貴氣與高雅,一時之間想起《國風·衛風·淇奧》裡所述: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看著這樣一個年輕俊朗的郎君倚塌的美好畫面,嘉讓心跳不由的有些加快,覺著食色性也果然說的沒錯,古人誠不欺我。
李霽翻著一本《靜心錄》,倒是極為修身養性。指尖翻動間,抬頭看了一眼立在門邊的應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