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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華箏來不及拒絕,管理員先生已經熱心地替她刷了磁卡,電梯門立即開啟。
不忍折煞他的好意,她只好跨進電梯內,到了荷月所住的樓層。
荷月會很感動嗎?她沒有辦法像管理員先生那麼樂觀。
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她還在門外徘徊,一顆心惴惴不安。
再拖下去,魚湯都要冷掉了。華箏深吸口氣,終於按了門鈴,在等著門開啟的時候,她的神經像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會斷裂。
大門開啟的同時,一聲咒罵也迎面砸來,“七早八早的吵什麼吵?”
昨晚麻藥退了之後,他的傷口一直抽痛著,而且還像火燒般灼痛,讓他難以入眠,直到天際透出一抹微光,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是誰這麼不識相,一大早就來擾人安寧?
“荷月。”她輕聲叫道。
“箏姐!”他僵住,“這麼早,有事?”
“我聽說鱸魚湯養血益氣,而且有助於傷口復原,你快趁熱喝了。”她將手上的保溫壺遞給他。
他只是看著她,眼角餘光不經意掠過她貼了許多OK繃的纖纖玉指,眸底悄悄地漫上一片駭人的陰鬱。
誰要她煮魚湯了!他有說要喝嗎?
華箏抑下被拒絕的難堪,語調故意裝輕快,“魚很新鮮,買來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而且我試過味道了,沒問題。”為了把那條魚處理好進鍋裡,她在廚房裡經歷了一次世界大戰,最後還是廚師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為免她也把自己的手切下來當食材,索性替她把鱸魚去鱗、內臟及鰓,切好備用。
她的手藝當然沒有他好,不過她請教過家裡的廚師,這鍋魚湯完全按照步驟烹煮,該加的東西一樣也沒少,不該加的東西一樣也沒多,保證喝了沒事。
席荷月仍是一貫的冷淡。“要吃什麼,要喝什麼,我自己會張羅,不用麻煩。”她該關心、該照顧的是沈律臣。
她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為了煮魚湯給他喝,把漂亮如白玉般的一雙手弄得傷痕累累,值得嗎?不說他會心疼,她難道不怕男朋友誤會、胡思亂想嗎?
“我知道你的廚藝很好,可是你的手受傷了,不方便……”
“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況且就算無法下廚,他也不會餓死,他是荷月居的老闆,還怕沒東西吃嗎?
都縫了快二十針,哪是什麼小傷?!
那個老醫生還說:“年輕人,算你運氣好,沒有傷到神經,不然你這隻手就算沒有廢掉也半殘了。
抑制心中的酸楚,華箏直言,“你的手是因為我才受傷,至少讓我為你做些什麼。”她想照顧他,直到他手臂上的傷痊癒。
她想補償他嗎?“真的不必。”他的手又沒廢掉,只是差一點。
荷月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擺明了是不想再和她牽扯不清,她若還察覺不出來未免遲鈍到沒得救了。
“……”她張了張口,可末了,卻什麼也沒說。
因為她心裡很清楚,不管她提議什麼,他都會一一駁回。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寵溺她、不曾輕忽怠慢過她的任何一個要求的荷月了……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要休息了。”席荷月婉轉地下了逐客令。
他確實需要休養。她退了一步,“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才把話說完,他毫不遲疑地把門關上,將她阻絕在門外。這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將她阻絕在他的……心房之外?
曾經,他把磁卡和鑰匙都交給她,讓她自由進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裡就像她的另一個家,是她親手將這一切捨棄的。
所以,現在她只能站在門口和他說話,連門都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