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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嘉燁「嗤」地冷哼一聲,倚在門框上對陳野望說:「哎,你等等。」
陳野望單手插在兜裡,轉身看他。
「林卓綿微信給我。」束嘉燁說。
陳野望沒說話,眼神卻淬上了寒意。
束嘉燁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你什麼意思啊?你不是帶她回來氣陳泰寧的嗎,又不是你真馬子。」
不想在陳野望面前失了氣勢,他又硬著頭皮道:「就是你真馬子又怎麼了,你能泡我不能泡?你以後想進琨海,就得做我的狗腿子你知道嗎。」
陳野望平靜地問:「束文景這麼跟你說的?說我以後要做你的狗腿子?」
門框側邊的杯型壁燈將兩個人的面容照得分明,束嘉燁看見陳野望的表情非常淡漠,沒有一絲一毫被他激怒的意思。
可他卻突然感到恐懼,對面這人的瞳孔深不見底,彷彿即將掀起風暴的大洋,在風起的那一刻,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吞噬。
他想起束文景對陳野望的評價,說對方雖然年輕,野心卻很大,身上那股掌控感像足了當年白手起家的束康時,絕對不會是甘於屈居人下的型別。
束嘉燁被陳野望一句話噎得毫無還口之力,他只得待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邁開兩條長腿走了。
林卓綿發現陳野望沒有跟上自己的時候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她停下來,看到對方跟束嘉燁站在門口說話,聲音不大,聽不清。
陳野望比束嘉燁高,說話的時候也沒什麼情緒波動,可對方卻好像被他嚇到了,視線躲躲閃閃,不敢看他。
這場對話只持續了不長的時間,陳野望很快就朝她走了過來。
林卓綿充滿擔心地問:「師兄,沒事兒吧?」
陳野望看著她說沒事。
車子駛下盤山道的時候,林卓綿坐在座位上,有點犯困,捂著嘴輕聲打了個哈欠。
陳野望一邊看後視鏡,一邊毫無預兆地問:「今天束嘉燁過去,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師兄不是馬上就帶我走了嗎。」林卓綿說。
陳野望沒有結束這個話題的意思,像是覺得她的警惕性真的很低:「要是我沒有,你知道他下一句會說什麼嗎。」
車裡很安靜。
「他會說,那你哪裡長得軟。」
男人的聲音低淡清冷,因為疲憊尾音稍啞,面無表情地說著不太乾淨的話,卻撩人得厲害。
林卓綿的手指蜷了蜷,她說:「你聽見了啊。」
是指束嘉燁說她名字裡的「綿」是軟綿綿的綿。
還以為那時候他跟束文景聊得很認真。
這一段路的球形路燈壞了,視野昏暗,陳野望隨手開了大燈,一灘柔和的光線照亮了平整的路面與遠處的城市夜景。
林卓綿的耳邊還迴蕩著他剛才的那句話,完全忘了那是提醒她的意思。
大概聰明的人都可以一心二用,陳野望可以邊跟她說話邊觀察路況,當然也能同時顧著她跟束文景。
林卓綿突然「哎呀」了一聲:「師兄,我想起來忘記去看你的房間了。」
是不怎麼高明的轉移話題方式,但陳野望還是搭理她了:「為什麼要看。」
「因為很好奇。」林卓綿說。
陳野望在公路拐角轉彎:「沒什麼好看的,我初中以後就很少回來住了。」
林卓綿堅持道:「那總會有你小時候玩過的玩具吧,不對,你是不是從小就開始看經濟學的書了。」
陳野望說「林卓綿」,又說:「你要是害羞,可以不用說這麼多話。」
林卓綿一下子失了聲。
原來他看出來了。
她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