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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我什麼?」
「謝你這麼貼心。」
趙孟成不以為然,他說,趙孟晞這些年都很少願意陪檀越回去過年的。老小姐為此時常被父母念,但她就是不願意,不願意去適應她不習慣的環境。
有趙孟晞在前面,今晚他才覺得顧湘過分懂事,也才明白舊時的一些習俗過於男尊女卑。
趙孟成說,他們要反封建反迷信。新時代的婚姻,本來就是情投意合者的結合,兩個家庭的和睦更是靠他們這一對中間人來聯絡,他不能自作主張接岳母來這裡過年,那麼從第一年開始,「就輪流轉吧,今年這頭,明年那頭。」
各家有各家的門戶要應付,兩廂安好,兩廂不搭噶。我們輪流轉是最好的公平。
他再說,「我們做在前頭。倘若將來有個女兒,她也這麼應付我們。」
逆光裡,有輛車子逐漸靠近他們,停泊下來。
顧湘沒來得及問他什麼,就被趙孟成推上了車。
到了唐女士那裡,家裡早就佈置好了茶盤、果子,唐女士怪他們這麼晚還要來,我都準備睡了。
顧湘全由趙孟成做好人,告訴媽媽,是他,他非要過來看看。
趙孟成坐下喝茶:「您別聽她瞎說,是在那頭熬得都快要哭了,我才帶她到這裡打個岔的。」
唐女士聞言怪香香,大過年地,你作什麼怪!
「嗯吶,我作怪,你女婿什麼都對。」
唐女士又端了碗凍菱角來,稍稍熱過了,說是江北親戚給的,他們那裡過年有吃凍菱角的習慣,也要趙孟成嘗嘗,「他不對的時候我再說他,你要是頭一年在婆家就小家子氣鬧脾氣,那我不歡迎你回來。」
說是這麼說,老母親恨不得把能上桌的都搬上來足以說明口不對心。
趙孟成繼續打圓場,「我舅舅一家是有好多難相與的地方的,別說我們,就連我母親有時候和她嫂子也不對付。他們很少回來,我們也很少去應付他們,全是我父母主張。我都不高興同他們玩了,更不想湘湘打起十萬分精神地去逢迎他們,怪累的。」
話是這麼說,每家有每家的門戶差事。唐女士自然懂親戚難打交道的苦楚,但是也說教他們,「你不能全由著她適意,回頭你父母該怨她處處拿捏你。」
「不會的。」趙孟成難得展顏般地笑,「您信我,我們家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因為我父親就被我母親拿捏了一輩子,他們只會覺得祖傳,不會敢有怨言的。」
唐女士一記薄責地笑回應,隨即安生話起家常。
這裡不比幹部大院,外面鬧哄哄地鞭炮聲,樓下還有小孩在玩花炮,震得各家停的車子此起彼伏的防盜聲響。
說到車子,唐女士拽著香香說起對門陳阿姨的是非。
他們結婚,孟校長要趙孟晞提了輛車子給顧湘,其餘也沒多少過分的表示。因為房子那頭,全是趙孟成自己料理的。
顧湘原不想要這份禮物,趙孟晞把車鑰匙塞到她手裡,長輩給的就是賞,新興頭上,不要幹什麼?
於是三朝回門那天,他們正巧開的就是那輛車子。街坊裡短的,這些是非傳到唐女士耳裡就變成了:到底二婚是要些體面來彌補的,光輛車子就百來萬的,嘖嘖,是多想堵人家的嘴哦。
說來可笑,他們只有兩個車位。到現在那輛車子還停在他父母那裡,顧湘通勤很少開這麼點眼的車子,趙孟成工作更不需要這些門面,學校也有公車出行。
原是孟校長一番心意,倒成了甜蜜的負擔。
也成了別人口裡的彌補,顧湘很想說,你在別人嘴裡,永遠都難做對。
她還怕媽媽生氣介意呢,「你不會跟陳阿姨吵了吧?」
母女倆在廚房裡準備下酒釀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