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聽見動靜,鄒昌銘迅速抬起頭,借著微弱光線沈又晴隱約看見對方泛紅的眼眶。
鄒昌銘語氣很輕,像是在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情緒:&ldo;你們怎麼來了?&rdo;
裴遇的聲線沒有太大波瀾:&ldo;比完了。&rdo;
鄒昌銘愣了一下,有淡笑的聲音,道:&ldo;那走吧。&rdo;
沈又晴屏住呼吸,又聽裴遇開口:&ldo;誰打來的電話?&rdo;
鄒昌銘嘆氣搖頭。
裴遇嗓音不悅:&ldo;又是那個人?&rdo;
沈又晴一頭霧水,半晌後才從雙方的對話中窺探到丁點資訊。自溫阮離世後,溫阮母親把所有過錯都推給了鄒昌銘,後來其丈夫被捕,女人心力交瘁,更是痛斥鄒昌銘悔了她的整個家庭。
&ldo;張海根辦了取保手續,昨天已經出來了,&rdo;裴遇說,&ldo;聽說是高血壓,狀態非常不好,所裡怕出事,不敢收。&rdo;
沈又晴沒明白,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薛傑睿,小聲問:&ldo;張海根是誰?&rdo;
薛傑睿本來想搖頭,思考了幾秒,恍然大悟:&ldo;溫阮她爹。&rdo;
沈又晴錯愕:&ldo;她爹姓張?&rdo;
薛傑睿解釋:&ldo;溫阮母親是二婚。&rdo;
沈又晴咬唇沒吭聲,正竭力在腦海中整理所有細節,企圖探知到其中一二。耳邊是鄒昌銘深深的呼吸,靜了須臾後,染上不易察覺的顫抖嗓音:&ldo;其實她母親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我的自以為是,如果我再多點耐心,也不會察覺不到她的不對勁……&rdo;
鄒昌銘的語氣緩緩,但卻更似無聲的暗湧,在心底掀起翻天巨浪。
和所有情侶一樣,縱使剛剛陷入熱戀時有多粘膩,但時間一長,都有疲倦的時候,也就是外人口中所說的磨合期。那時他常常為工作的事情煩心,而溫阮也臨近實習期,家裡不願女兒離身邊太遠,極力勸她回去,溫阮母親更是搬出自己的悽苦人生,這二十多年養大她的累溫阮不是不知,繼父自失業後便開始嗜酒好賭,一個家常年靠一個女人支撐,溫阮心有不堪,也鮮少向外提及自己的家庭。
後來溫阮說心疼母親,鄒昌銘便表示尊重她的決定,如此吵來吵去,倒不如兩人先分開一段時日,好好想想。這番話讓溫阮第二天便收拾了行李離開了濘市,再見溫阮已是一個月後,像變了一個人,消瘦了許多。鄒昌銘曾提出一次複合,但被溫阮拒絕了,卻不想隔日溫阮又找上門來,問他還愛不愛自己,像瘋了一樣。
鄒昌銘那時覺得,一段感情既然沒有結果,總該做個了斷,這樣對彼此都好。自此他便有意無意避開所有關於溫阮的訊息,但溫阮有時仍會給他發一些聊天資訊,回憶當初,或質疑他曾經說過的情話究竟是真是假。起初鄒昌銘還會回幾句,後來對方的語氣愈發尖銳,他也就不再多理。
然後就有了那條新聞‐‐
女大學生跳樓輕生,他被千夫所指,一度冠上十惡不赦的罪名。
&ldo;我這幾晚又夢見了她,她說她恨透了我。&rdo;長久的沉寂後,鄒昌銘顫聲道。
第11章
弗洛伊德說,每一個夢,其夢的顯意均與近期的體驗有關,而其隱意均與很早以前的體驗有關。以沈又晴的理解,鄒昌銘恐怕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性格,他的身上有種鄰家哥哥的特質,待人溫和、責任感強,也愛為他人著想,所以在得知溫阮縱身殉命的那一刻、亦或是很早之前,這種無比內疚的自責感就已經深藏於心。
&ldo;鄒老師他&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