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第1/2 頁)
「梁君庭。」
第90章 君子一諾
梁徽篤定那是幻覺,一動未動,倒是狼崽用尾巴拱了拱他,他也沒理會。
狼崽著急,又踩了他一腳,他還是沒動,不知在想什麼。
可身後那聲音很有耐心似的,偏要穿過遙遙風雪更清晰地傳到他耳邊:「梁君庭。」
這一次,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梁徽身形僵了一瞬,緩緩回過身。
祝知宜一身殷紅金絲勾邊大氅,眉目漆黑,眼尾泛紅,在茫茫一片白雪中格外奪人眼球,那樣生動、鮮明、熱烈地直直撞進他的眸心裡,容不得他不相信。
梁徽回過神,笑了笑,還算從容地問:「落東西了麼?」
祝知宜看了他片刻,心下暗自嘆了聲氣,大步走過去重重撞了他一下,輕聲問:「梁君庭,被人騙的滋味好受麼?」
梁徽整個人一僵,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啞聲問:「你……什麼意思?」
祝知宜也早就忍耐得煎熬,欺瞞梁徽何嘗不是在折磨他自己,直直對上他複雜的目光,聲音有些哽:「問你難不難受。」
梁徽一頓,僵硬的手抖著慢慢拽住對方的袖子。
祝知宜的嘴唇一開一合,說著他聽不懂的話:「我從來沒有打算走,踐行是騙你的,離宮也是騙你的,你總是騙我,我實在不知——」
話音未落完就被梁徽悉數吞入口中,他像一頭餓極的惡狼狠狠撲到祝知宜身上,鐵一般的雙臂牢牢禁錮他的腰身。
腰腹相貼,頸脖相交,緊得彼此無法呼吸,彷彿冰天雪地裡兩頭相互取暖的困獸。
梁徽幾近瘋魔地吻他,祝知宜心下嘆息,張開嘴完全縱容他、接納他、回吻他。
他本意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矯正他們之間相互隱瞞、互不坦誠的相處和心結,可看梁徽這副有些瘋魔的樣子,祝知宜又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方式是否有違自己的初衷,矯枉過正了。
他心疼得緊,縱容著梁徽,溫順地張開嘴唇任他的舌長驅直入,許多個意亂情迷的時刻,他幾乎覺得自己要被吻得靈魂出竅,下一刻就要消融於這片茫茫白雪之中。
明明城牆上的風那麼猛,那麼烈,可他彷彿被一團熊熊的火密不透風地包圍,燃燒。
梁徽的脈搏、梁徽的心跳、梁徽的顫慄快要融到他的身體裡去,像一頭紅了眼的獸類,粗暴又珍重地品嘗覬覦已久失而復得的獵物,發出粗重的喘息。
祝知宜面熱耳燥,眸心裡含了一汪水,梁徽再親他就要化了。
「梁君——」
沒讓他說完,梁徽又把他壓回了城牆上,俯身含住他的唇珠。
「我——」
梁徽彷彿不知疲倦,死死叼住到嘴的獵物不願放手。
祝知宜心下無奈嘆氣,知道自己這次是過了火,也不再徒勞制止,伸出雙臂回抱住梁徽的腰,親暱地蹭他的肩窩,溫馴地將自己的唇舌交給他,任他品嘗、掠奪。
暴躁的困獸終於被安撫,黑目沉沉垂眼看著祝知宜,祝知宜被親得嘴唇殷紅,水光一片,他喘息著,憐愛地捧著梁徽的臉,鄭重道:「梁君庭,我先和你道歉。」
「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是我的不是,我醒來那日實在是太傷心,你又……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才心急亂投醫出了這個下下策。」
很多個時刻,他都快要狠不下心來了,要不算了,他想,看著梁徽難過他的一顆心也無比煎熬。
在梁徽喝藥的時候,祝知宜忍不住想去哄他,在梁徽心口泛疼的時候,祝知宜忍不住去安撫他,在梁徽用那種明明傷心但卻剋制平靜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祝知宜忍不住去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