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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清淡的瞳仁中染上幾分寒意。
薄嶼辭一動不動地望著他,良久,他淡漠而疏離道:「儘管試試。」
明明他才是輩分小的那個,要不情不願管自己叫哥哥的。
明明擁有了一切的人是他,可他卻還是要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嘲諷他,厭惡他。
薄清川心底輕哂。
但他的不屑與厭惡只有一瞬,很快便恢復了往日溫潤和煦的笑容。
他笑道:「不說這些。我聽說你結婚了,恭喜啊。」
頓了頓,他繼續道:「今天來這裡也是為了和嫣嫣慶祝紀念日吧?我也好久沒見她了,正巧今天見一見。」
薄嶼辭眼底明顯浮上一絲不悅。
他的語氣驀然鷙戾了幾分:「你離她遠一點。」
「怎麼了這是?」薄清川眨眨眼,故作不解,「你會和嫣嫣認識,不也是因為我和嫣嫣關係好的緣故麼?」
薄嶼辭神色冰冷。
薄清川笑了笑,語調慢而緩,看似慢條斯理,實際卻像是一根毒針狠狠地紮在薄嶼辭的命脈上。
他輕嘆了聲,有些無奈道:「阿辭,你從小就愛和我搶東西,現在連嫣嫣都不放過。」
薄嶼辭冷聲打斷他:「嫣嫣不是物品,注意你的措辭。」
薄清川還是那副溫潤的笑意,無所謂地聳聳肩。
他笑著問:「怎麼,怕我搶走?」
他永遠知道薄嶼辭的命脈在哪裡。
薄清川往前一步,站到薄嶼辭面前,那雙永遠含著溫潤笑意的眸子忽地盈滿了嘲弄與狡詐。
他勾了勾唇,一字一頓:「你當嫣嫣為什麼會選擇你?阿辭,只是因為你和我長得有幾分相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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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天色昏暗,片片烏雲壓了下來,一望無際,似是將整個天幕掩埋。
雨絲毫無節奏地拍打著落地窗,像是一條條細鞭雜亂無章地抽打在他的心尖,愈發煩躁。
薄嶼辭垂著眸,漫不經心玩弄著手中那張糖紙。
這是他很早前留下的習慣,他隨身會帶兩顆梅子糖,每每神經緊繃時,都不自覺會咬一顆,並將包裹糖果的那張紙反反覆覆摺疊又展開,用來緩解緊張的情緒。
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原本緊繃的情緒終於漸漸平復。
他不經意地抬起頭,透過落地窗,見到款款立在迴廊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宋時晚今天穿了條紅色魚尾禮裙。
大抵是昨晚和他說過是「很正式的場合」的緣故,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收起手中的長柄黑傘,輕輕抖掉水漬,眉尖微皺地將雨水打濕的秀髮重新整理整齊。
但惱人的雨水並未將她變得狼狽。
相反,她就像是在陰暗的環境中綻放的一朵紅玫瑰,將整個世界都照得絢爛明媚。
薄嶼辭原本陰沉的情緒也明媚起來。
他指尖的動作微頓,薄嶼辭快速起身,想去門口迎接。
可還未等他走幾步,他便看到一抹身影立在宋時晚面前。
看到來人,宋時晚先是一驚,而後彎起眉眼,臉上漾開甜甜的笑意。
對面的男人也是一臉溫煦的笑意,眉眼間,與薄嶼辭有幾分相似。
兩人不知聊了什麼,宋時晚臉上的笑意更甚。
而後,男人不由分說地將她抱進懷裡。
——阿辭,嫣嫣選擇你,只是因為你和我長得有幾分相像罷了。
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沒由來地令人窒息。
薄清川其實說得沒錯。
和宋時晚從小一起長大的是他,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