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須要出我門下,實用人材即至公(第1/2 頁)
一邊是美酒佳人,一邊是凜冽酷刑,不消柴進多說,黃三做出了聰明人該做的選擇。
癬疥之患已除,柴進以後自可便宜行事。根據黃三的描述,柴進猜測東京城的那位貴人估計是宮裡的人,這些人只把柴進當做跳樑小醜,希望抓住其把柄順勢除去,好博君王一笑,用以邀寵,黃三不過是一步閒棋,可有可無,如此卻正合了柴進心意。
這邊事了,柴進便開始著手交易兵甲之事。由於負責駐守滄州府的是廂軍,俗稱“雜牌軍”,吃空餉、倒賣軍械幾乎是各級軍官唯一的外快來源,只要價格合理,軍官親兵的鐵甲也能脫下來賣,當然像床弩、神臂弓這些國之重器那是想都別想,畢竟人是做買賣,講究細水長流,風險太大就不划算了。這種事情若一次性交易,目標過大,容易引起注意。柴進便吩咐些生面孔的人,扮作地主、客商,透過掮客分批交易,然後再分散開來,或走水路,或走小道,聚於梁山,終得刀槍、衣甲共千餘具。
萬事俱備,曾弄先行一步,在登州等候梁山的船隊。段景住又親自去了趟梁山,見過阮小五、阮小七後,作為船隊嚮導,一行人並十五艘貨船順黃河入海,趕往登州。與曾弄匯合後,眾人見海上風平浪靜,便經渤海,一路向北,待看見陸地,又沿鴨綠江逆流而上,終至交易地點綠州。
見過大海的波瀾壯闊之後,阮小五覺得不虛此行。性情陰鬱的他竟時常露出爽朗的笑聲,在阮小五看來大丈夫當如是,於驚濤駭浪間搏擊風雨,時刻遊走於生死邊緣,那種與天賭命的感覺,讓阮小五甘之如飴,他彷彿找到了人生新的樂趣。
阮小七卻有些悶悶不樂,因為他看到船上有很多違禁品,雖然在水泊裡他也做過不少這種勾當,但是如此大量還是與異族人,卻是頭一回。當然這些都不足以讓他憂慮,阮小七主要是弄不清寨主周興的用意,寨子裡大多面帶金印身負命案之輩,若是缺錢糧,下山劫來便是,何必千里迢迢來女真走私。
當把疑慮說與五哥聽之後,阮小五卻是不甚在意,開解道:“七郎,我只知道寨主將如此機密之事託付於咱,那是瞧得起咱兄弟,事辦好了就行,其他的爺們管不著,也不想管,哈哈。”
言罷,竟和水手唱起了漁歌:“爺爺生在石碣村,稟性生來要殺人,英雄不會讀詩書,只在梁山泊裡住,雖然生得潑皮身,殺賊原來不殺人;爺爺生在天地間,不怕朝廷不怕官,水泊撒下羅天網,烏龜王八罩裡邊;爺爺生在天地間,不求富貴不做官,梁山泊裡過一世,好吃好喝賽神仙。。。”阮小七聞言,鬱悶盡失,是啊,寨主待他兄弟仁義,這就夠了,其他的幹他鳥事,遂附聲高歌。
另一邊,段景住與金人透過一番交涉,確定長期合作,雙方對此次交易很是滿意,金人得到了緊缺的鹽鐵,確認了段景住這批人的實力和誠意後,付出了雙倍酬金,並聲稱交易三次後,會向高層申請用馬匹交易。只此一趟,月餘時間,竟獲黃金一千兩,白銀三萬兩,這還是船隊規模不大的情況,若是有百餘艘船,走個幾趟恐就富可敵國了。
順利完成了柴進的囑託,段景住又在金國採買了些皮貨和藥材,待水手們整頓完畢後,便安排返航。
而柴家莊的柴進,送走段景住之後,也沒有撤走石秀、馬靈,柴進吩咐二人在滄州府招收鐵匠,可惜效果不大,多是些只會打造農具的。
這一日,柴進叫來石秀、馬靈,三人邊吃酒邊談事,石秀見柴進最近為鐵匠之事發愁,便玩笑道:“哥哥何必憂愁,既然是缺兵甲,何必找什子鐵匠,咱直接去官府取不就得了,憑馬靈兄弟的身手,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柴進聞言,笑罵道:“馬靈兄弟這神出鬼沒的本事,硬是被你說成了如樑上君子,不過你的話提醒了我,打造兵甲的鐵匠確實只有官府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