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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
「嗯…」
紀冉低頭看著自己的拖鞋,那旁邊的主機還亮著燈。
「幹什麼了?」
「開電腦了。」
傅衍白臉上其實沒有什麼責備,放假的時候學多少都是按紀冉的意願,他只是眸色有些意外,因為小東西很少幹這種偷玩摸魚的事。
再加上有人特地趕回來,並沒怎麼覺得被熱情的歡迎…
傅衍白聲音很淡:「開電腦幹什麼了?」
「咳,打了會兒遊戲。」
紀冉討饒的看著他,想要爭取一波坦白從寬,傅衍白卻沒說話,目光中帶著幾分繼續說的意味。
「就是跟時岸打了會兒,他給我打語音來著。」
紀冉小心翼翼的斟酌著措辭,打算讓千里之外的他岸哥先背下這口大鍋:
「他非要我帶他。」
「」
莫名的,他感覺眼前人的臉色絲毫沒好轉,傅衍白安靜著沒說話,紀冉實在站不住,於是咬咬牙又補了句:
「他他一個人在那邊訓練,很孤獨的,我就陪他玩那麼一小小會兒」
紀冉伸手捏了螞蟻小的縫隙,這回對面倒是終於有了反應。
傅衍白:「多久?」
時間說少了肯定不太像,小少爺斟酌著又老實起來:
「就兩個小時。」
紀冉覺得按照傅衍白習慣,最多就是吃完晚飯再給他加兩張卷子,或者讓他多背一會兒語文英語,不會太為難。
而對麵人果不其然沒有計較,只是把書桌的檯燈關掉,然後說了句「先吃飯」,紀冉長舒一口氣跟出去,兩個人煮了一鍋孫阿姨留下的餃子,為了表示討好,小少爺吃一個夾一個,生怕傅衍白盤子裡空下來。
一頓飯吃完。帶罪之身的某人擦擦嘴,又主動道:「那我去寫卷子。」
「明天回去再寫吧。」
「」
紀冉微微一愣,然後就聽見對面一道懶散的聲音:
「你是不是好久沒彈琴了?」
——
紀冉算了下,從那次過完生日之後,自己上高二開始,傅衍白就很少讓他彈琴。
學習當頭,老太太也早就疏鬆了音樂王子的教育,他早八百年就沒推過琴房的門,不用看頭疼的譜
紀冉:「我卷子還沒寫。」
傅衍白:「好久沒聽了。」
紀冉:「」
什麼狗屁愛好。
但說到底是自己理虧,紀冉掙紮了一下,還是癟著嘴站起來:「幾首?」
傅衍白: 「兩個小時。」
紀冉:
人就不能說實話。
他還想再講講價,對面的人已經開啟了琴房的門,按開了燈,傅衍白一臉沒商量的淡漠表情,直接端了杯普洱,坐上小牛皮沙發。
那裡正對著落地窗,可以看到最完整的夜景,窗前是漆黑髮亮的三角鋼琴,高掀的琴蓋剛好擋住少年的一半下頜,永遠是清眉順目的乖巧模樣。
紀冉許久沒彈,不少曲子都很生疏,他磕磕巴巴的彈完兩首練習曲,眼巴巴的看向傅衍白,但對方沒有一點要作罷的意思。
兩個小時。
彷彿漫漫長夜的開始,一首曲一首曲的翻過去,畢竟學的時間很長,到後面琴聲還算悠揚。
紀冉活生生彈了兩個小時一分鐘零二十秒,才得以從琴凳子上挪下來,他剛回身就看到傅衍白靠在沙發上,一臉懶散又玩味的模樣
他頭一回覺得這人混蛋。
彈琴對精力的消耗顯然倍殺了試卷。小少爺壓根兒沒再提補卷子的事,洗完澡就大步走進一樓的臥室。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