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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趁早絕了她的痴心。”我問:“你如何知道信的內容?”他淡淡道:“綠蕪已經求過我,我說皇阿瑪已經說過‘沒有聖旨,任何人不得接近探訪’,更何況她這樣的要求。讓她絕了念頭。她卻仍然不死心,又求我給你帶信,她不說我也猜得到內容。本不想替她送這封信,可又實在可憐她一番心思。想著以你和十三哥的交情,也許你的話她能聽進去,你好生勸勸她吧!否則我真怕十三哥還沒什麼,她倒先香消玉隕了。”他靜默了一會,嘆道:“綠蕪如今憔悴不堪,縱是我有鐵石心腸,看到她也軟了幾分!”
我問:“你們真的沒有法子嗎?”他誠懇地說:“這事與我們幷無利益衝突,如能成人之美,何樂不為?難道我在你心中就真如此冷血?辦不了,是因皇阿瑪已有聖旨,現在看管十三哥的人都是三哥選出後,皇阿瑪親自點頭準了的。再要新增人,也肯定要皇阿瑪同意。如今和十三哥扯上聯絡,免不了被皇阿瑪懷疑散佈謠言之事非十三哥一人之意。連四哥都忙著和十三哥撇清關係,何況我們呢?如今沒有任何人敢為十三哥說話的。”
我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本就是你們做的,你們當然更是忌諱。其實一切都明白,只是總抱著一線希望。
我出了會子神,轉身進屋,寫道:“奈何人微力薄,不見得有用,但必當盡力,靜候訊息。”想了想,又加道:“照顧好自己身體,否則一切休提,又何來照顧十三爺之說?”寫完後,仔細封好信封。
十四阿哥揣好信起身要走,腳步卻又頓住,躊躇了會才道:“有些話,論理我本不該多言,但……”我截道:“那就不要說了!”他盯了我一眼,一甩袖,轉身就走,快出門時,忽地停步,回身道:“不管你對四哥是真有情還是假有情,都就此打住吧!你是聰明人,無謂為難自己!”說完快步而去。
我靜靜站了很久,拿起早已涼透的茶,一口飲下。原來不管再好的茶,涼後都是苦澀難言。
拿著綠蕪的信,看一回,想一回,在院裡不停踱步。思來想去,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成與不成只能如此。
又一字字讀了一遍信,想起和十三阿哥間的相交相知,拋下恐懼,微微笑著拿定主意。
“字請若曦姑娘臺鑒:
賤妾綠蕪,浙江烏程人氏。本系閨閣幼質,生於良家,長於淑室;每學聖賢,常伴馨香。祖上亦曾高樓連苑,金玉為堂;綠柳拂檻,紅渠生池。然人生無常,命由乃衍;一朝風雨,大廈忽傾!淪落煙坊,實羞門楣;飄零風塵,本非妾意。與十三爺結識,尚在幼時,品酒論詩,琴笛相來。本文墨之交,實綠蕪之幸!蒙爺不棄,多年呵護,妾一介苦命,方保周全。妾本風煙,與爺泥雲有別,雖潔身自好,然明珠投暗,白璧蒙塵,自當明志,何敢存一絲他想。然日前得信,驚悉十三爺忤怒天顏,帝發雷霆,將其禁於養蜂道,妾如雷轟頂,夜不能寐。思前忖後,淚浸衾枕。恨微身不能替之受難,十三爺金玉之軀,何能捱霜草之寒?
常思妾雖出身低賤,少讀聖賢,亦曉‘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雖不能救爺脫拔苦海,唯願同爺苦難與共,若能於爺監禁處,做一粗使丫頭灑掃庭院,照拂起居,日夜侍讀。此願能償,綠蕪此生何求?
妾與姑娘,雖一面之緣,但常聞爺贊姑娘‘有林下之風’,妾為十三爺事,求告無門。知姑娘為巾幗丈夫,女中孟嘗,必能念妾一片真心,施加援手。姑娘身近天眷,頗得聖寵。然此事難為,奈何妾走投無路,只抱萬一希望,泣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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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今日心情好似不錯,我、李德全、王喜伺候著在御花園內散步。康熙走了一圈,坐於石凳上休息。神色祥和地目注著前方。恰是金秋,滿樹黃透的樹葉在陽光下彷似透明,片片透著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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