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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巷道,其他巷道只是進了水而已,可以一邊抽水,一邊生產。不過,這樣一來,那兩個工人就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也就是說,他們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楊結實讓周金水悄悄地處理了他們留下來的衣物,權當他們從來都沒有來過礦上一樣,這世界上不過又多了兩個失蹤的小人物而已。再過七八個月,到過年的時候,家人發現他們沒有回去,等開始尋找的時候,連個鬼影子都別想找到了。楊結實在心裡說:沒辦法,誰讓他們這麼倒黴呢?自己的煤窯還不算老,裡面的儲量還很大,再開採幾年,掙個千兒八百萬不成問題。不能因為兩個外地打工仔而毀了好好的一口窯。●9
由於井下出現了冒頂塌方的情況,楊結實不放心,親自下井去檢視。這次下井他沒帶別人,只帶了周金水一個人。他們下到窯底以後,先去檢視了那條被堵死的巷道。那條巷道距掌子面好幾公里,位於東南方向,廢棄了好些時了。現在,正在吃煤掘進的工作面位於西北方向,距離這裡很遠,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地方。
楊結實藉著礦燈的光發現,巷道很窄,已經被塌方完全堵死了。若是清理疏通的話,不下大力氣不行。那兩個人怎麼會鑽到這個鬼地方去的呢?真真是豬油蒙了心,要麼就是喝了迷魂湯、慌不擇路,這也怪不得別人。不要說他們可能已經死了,即便還活著,營救成功的可能性也非常小,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巷道疏通以後,他們可能早已餓死了。不餓死也得憋死,裡面的氧氣有限,無論如何都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楊結實和周金水一起,親自拿起煤鎬來,又把巷道口進行了一番偽裝,以防引起別人的疑心。忙活了好一陣子,兩個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楊結實忽然聽到有什麼響動。工人們全部在幾公里以外的西北方向作業,會是什麼聲響呢?楊結實把耳朵貼在井壁上認真聽了聽,確確實實有聲音,是從廢棄的巷道深處發出來的,隱隱約約的,很微弱。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到。但,那聲音是確實存在的:鐺,鐺鐺,鐺鐺鐺。是用煤鎬敲擊什麼硬物發出來的聲音。聲音斷斷續續的,停頓了十幾分鍾以後,又響了一次。楊結實和周金水屏氣凝神地聽了一陣子,然後意味深長地對望了一眼:很明顯,那兩個人還活著。是他們在求救。
第四章 空心人(16)
此時,距離事發已經三天了。若是現在開始營救的話,不但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說不定自己還要去坐牢。明知道井下有人被困,卻遲了三天才開始行動,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小的罪過。楊結實和周金水估算了一番,哪怕以最快的速度掘進,想要達到他們所在的位置,也得一個星期。即使用鑽井機從地表垂直往下鑽孔,至少也得五天。因為這一帶是山區,地質堅硬,大部分都是石頭,掘進速度很慢。他們已經被困了三天,堅持不了多久了,連最低時限的五天也堅持不到。不吃不喝,再加上缺氧,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雖然他們此刻還活著,不過比死人多口氣兒而已,只能算是活死人了。這真真是應了那句俗話:當兵打仗的糧子,是死了沒埋的;下窯挖礦的煤黑子,是埋了沒死的。營救是沒有意義的,只能徒然地勞民傷財,最多找到兩具屍體罷了。而屍體埋在哪裡不是埋呢?兩個人又忙活了一陣子,把巷道口處理得連一點破綻都沒有,然後咬咬牙,硬著心腸離開了。
從井下上來以後,楊結實又到各處看了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執行著。煤一筐一筐地從井下運上來,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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