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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儀覺得小妹舉止言談異常,好似二人真的從此天人永隔一般,未免過於悲觀了些,只能解釋為小姑娘的離別愁緒。
……
冬月初八,三日之期已至。
卯時三刻,尚申殿。
周長寧又跪在了正在用早膳的彥文公面前。
文公正捧著茶盞聞香觀色,一見是她,想著小女此次前來應該又是作往日言論,更是氣不過,摔了手裡茶盞。
滾燙茶湯濺在周長寧淺色衣裙的下擺,濺出一片深色。好在外衣厚實,她也無甚感覺,繼續向父王行禮。
&ldo;你走罷,寡人不會同意你的無稽之談。&rdo;
周長寧又行一次大禮,順便打好腹稿,將矯擬文書請求聯姻之事囫圇說了一遍。
言畢看著端坐的父親正攥緊拳頭,她估摸父親定在後悔方才茶盞摔早了。
彥文公震怒,忙喚來侍衛去攔截夷國使臣。
&ldo;父王,來不及了,三日前他就走了。&rdo;
&ldo;……你!&rdo;
彥文公他年過不惑,只有一名王姬,又是先王后所出,平日多有寵愛,他後悔自己是不是將小女寵過了頭,竟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矯擬聖意,干涉外交,這兩項都是當誅之罪。
&ldo;此事可有外人知曉?&rdo;
&ldo;回父王,絕無。&rdo;
文公稍作冷靜,卻仍不能相信小女膽大至此,猜疑幕後有人指使。
&ldo;誰教你這麼做的?可是太子?&rdo;
周長寧聞言一驚。
她行此舉,既得利益者只有太子。她確實是為了太子的利益,只不過不是權位,而是生命。恐怕此時父王並不是這樣想……她又闖禍了,不僅沒真正幫到哥哥,反而消弭了父王對他的信任。
她忙道:&ldo;啟稟父王,此事與太子毫無幹係,哥哥並不知曉。&rdo;
&ldo;一派胡言!&rdo;文公全然不信,命內侍傳喚太子進殿。
周長寧焦灼萬分。
周儀及至尚申殿內,見文公臉色鐵青而周長寧跪地不起,忙跪下行禮,道:&ldo;孩兒已收好行裝,早朝後便可出發。&rdo;
文公朝他發怒:&ldo;你幹的好事!&rdo;
&ldo;孩兒愚鈍,請父王明示。&rdo;
&ldo;你那好妹妹要將自己嫁去夷國!&rdo;
周儀愕然,登時明白過來,忙道:&ldo;父王萬不可答應妹妹的無理要求!&rdo;
彥文公見太子還敢抵賴,怒掀了桌子。
&ldo;父王息怒,此事當真與哥哥無半點幹係,全是孩兒一人所為。&rdo;
她又轉頭向周儀解釋一番。
周儀方明白過來小妹這幾日的怪異行徑,面無血色。
&ldo;孩兒不能以自身言行約束妹妹,請父王重重責罰。孩兒願往夷國為質,毫無怨言。和親一事‐‐&rdo;
&ldo;晚了!&rdo;
彥文公見太子不似撒謊,怒氣卻沒有平息,又道:&ldo;即日起革你御史一職,不得上朝,也不允許求見寡人!退下!&rdo;
周儀離開尚申殿。
周長寧面如土色,若太子沒有官職不理朝事,根基尚淺……
&ldo;父王‐‐&rdo;
&ldo;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