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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算起來，你還該叫我一聲嫂嫂呢!&rdo;話一出口，周長寧便後悔了，她怎麼在馬上同衛元歆置氣，且不說他會不會將自己扔下馬，她這語氣就好像自己迫切地想要嫁給他哥一樣。

衛元歆道謝沒等到，等來的卻是另人意外的這句話，笑道：&ldo;嗯，嫂嫂好。&rdo;他覺得這位&ldo;小嫂嫂&rdo;十分有趣，忍不住讓人一而再地開她玩笑，倒忘了他從前與人相處的淡漠疏離。不過，想到一貫狠戾的王兄，周氏王姬成為的他嫂嫂，或許並不是什麼好事。

聽衛元歆稱她為嫂嫂，周長寧頭一回在衛元歆這兒覺得受用，又道：&ldo;嗯，歆弟。&rdo;

&ldo;表妹再鬧，為兄把你扔下去。&rdo;聲音冷了三分。

&ldo;……&rdo;

果然衛元歆的威脅起了作用，周長寧沒敢出聲了。

沒多久，駿馬疾行至王宮宮牆外，衛元歆作為夷國王子其實有資格騎馬進宮，但他帶個內侍騎馬太過奇怪，只能將馬停在門外衛元歆扶周長寧下了馬，又是那句，&ldo;歆逾越了，請王姬見諒。&rdo;

周長寧聽這清冷的聲音，看著衛元歆仔細拍開玄袍上的褶皺，想起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也拾回了自己的王室禮儀，她又忘了，自己穿著內侍服，哪來的王室禮儀可言。

衛元歆隨周長寧一道回了韶華殿，沿路遇上不少內侍朝他見禮。

這些內侍雖不認識衛元歆，見他氣質清貴，想也是哪位達官貴人，只是他身旁的小內侍怎的神情倨傲的樣子，唉，跟對了主子就是好。

兩人來到韶華殿門口，在殿外焦灼踱步的風荷見來人是她，眼前一亮。

第7章 所謂宮宴

風荷見自家王姬終於出現，鬆了口氣，露出欣喜的神色，行了禮。正欲請她回殿內更衣並梳妝打扮，才瞧見王姬身旁的玄袍青年衣著華貴，也恭敬地朝他行禮。

衛元歆微微頷首以示回應，轉頭垂眼看著身側的周氏王姬，彎身附耳道：&ldo;隨扈的事我替你想辦法。&rdo;言畢便挺直身子拂袖轉身離開了。

&ldo;真的?&rdo;周長寧聞言欣然，眸光閃爍，語調上揚，那人附在她耳邊，撥出的氣息似乎都是冷的，清清淡淡的音色顯得分外悅耳。

她看著漸行漸遠的玄色身影，發覺衛元歆去的方向似乎是正西方，遠離了東南邊宮殿聚集之處。但彥王宮很大，周長寧很少經過西邊，一時見也想不起來那裡是什麼地方。

她想開口叫住他，又意識到這些年王宮格局絲毫未變，衛元歆在宮裡住過一整年，想來也是不會迷路的，不必她多此一舉，微啟的朱唇又合上了。

風荷見王姬欣喜後欲言又止的模樣，想問些什麼，此時日薄西山，天色暗了些，離酉時估摸著只剩兩三刻，她趕忙說了宮宴一事，催著王姬回殿內更衣。

周長寧換了一件淺紫色的深衣，襯的她明艷動人，待描好青黛蛾眉，塗上朱紅唇脂，更是七分清麗三分嬌艷。

風荷望著銅鏡裡顏色出眾的倩影，想著明日之後或許再沒機會服侍自家王姬，鼻腔生了些酸意，她自入宮起便一直跟著小王姬，如今已有十個年頭，王姬身份嬌貴，但對下人奴僕卻還算溫和，對她更是親暱。

她手下動作極為認真，取來假髻覆於王姬發頂，用發笄固定好，正從妝奩裡找出一隻垂珠步搖給王姬佩上。

&ldo;假髻拆了罷，束髮就好，只是家宴。&rdo;

&ldo;奴明白了。&rdo;

周長寧注意到風荷的回應帶了些鼻音，轉頭看她眼眶有些泛紅，不解：&ldo;你哭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