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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被燒毀的四角，她聯想到衛元歆被燒傷的右手，大致明白那處燒傷從何而來，也明白了他說的對付周琮的辦法，有了真卷宗，便可證明周儀的清白，徹底摧毀父王對周琮的信任。

不知道哥哥怎麼樣了?但她現下不能不管不顧拿著卷宗去刑部，即便越早提交證據對周儀越有利，但她不能扔下衛元歆不管，他的性命還沒有完全得到保障，一切待他醒來再說。

周長寧把卷宗塞進懷裡，繼續洗沾血的外衫，血汙難以除去，她搓了半天也放棄了，擰乾衣物上了樓，借著火盆裡仍然未熄的火苗烤乾了濕衣。

待她完成，一直沉默的郎中開口，真是不說則矣，一旦發話便是語出驚人，讓她啼笑諧非。

&ldo;某猜個大概，你說對是不對，你是大戶閨秀，他是你家長工，你不顧父母命、媒妁言同這小子私定終身，你別急著否認，這事某見多了。沒想私奔路上碰到仇家索命，要了這小子半條性命去，你回家求助，家裡人不肯救他。可嘆你真是重情重義，拖著半死的情郎一路求醫，沒叫他做了那抱柱的尾生。&rdo;

周長寧：&ldo;那個……&rdo;

她著實佩服郎中的想像力，編造了一個同他二人毫無幹係的故事。

&ldo;某猜的可是分毫不差?某感慨你二人情誼，酬勞就算了，藥材的費用還是要算的，你那兩支髮釵夠了，某拿走了，山高水長，後會……還是別再見為好，告辭。&rdo;

作者有話要說：

沒去看燈會，又寫了一章_(:3」∠)_

第22章 她的道義

沒待周長寧解釋回應，郎中攜小童離去，自始至終也沒有留下名姓，她笑笑，覺得這對師徒挺有趣，或許那就是深宮裡難以得見的真性情。

既然郎中執意要走，便是他萬分確定傷者已經無恙，想到這裡，周長寧看了眼床榻上的青年‐‐

他醒了?

他真的醒了。

她沒想過他這麼快便會醒來。

衛元歆悠悠轉醒，半眯著眼眸，頗有些艱難地偏頭打量四周，想要判斷身處何處，自然也看到雲鬢披散、身形單薄的周長寧。

他蒼白病態的唇勾起一抹笑，道出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ldo;小姐和長工?這個笑話有點好笑。&rdo;

周長寧見他開玩笑，心知他狀態不錯，問道：&ldo;你方才已經醒了?&rdo;

&ldo;沒醒，不過有點意識了，聽到個大概。&rdo;

&ldo;有哪裡不舒服嗎?&rdo;周長寧關心道。

&ldo;還行。&rdo;衛元歆道，&ldo;這是客棧?&rdo;

&ldo;嗯，對。&rdo;

周長寧扶住他上身抬高半靠在床邊，遞給他一隻茶盞，他飲水時，她將他昏迷後自己所歷之事娓娓道來，輕描淡寫地帶過她的無助，重點提了瘦馬和為他診治的郎中，&ldo;可惜他方才離開了，不然你也能見他一面，他和他的小徒弟都是有趣的人啊。&rdo;

衛元歆頷首聽著，雖然周長寧沒提，他略略一想也能猜個大概，孤身一人僅憑藉一匹瘦馬帶著傷重的他求救，箇中艱難可見一斑，他雖然面上替她擋下一劫，但想來彥國王都靈昭城裡怎麼會有人敢公然殺害王姬，那夥人絕大多數可能是衝著他來的。

他看著她略有些黯淡的紅唇翕動，唇上有因乾渴而生的死皮，嬌生慣養的周氏小王姬何曾這般，他道：&ldo;你也喝點水罷。&rdo;

周長寧不明就裡，沒反應過來他為何讓她喝水，不過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