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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江亦行身後，在他穿鞋的空隙與他說話。

&ldo;江江亦行，今天這件事結束之後，如果，我是說如果&rdo;

江亦行開門之前回過頭來看他，等他的下文。

&ldo;如果我下輩子還記得你，我一定好好報答你。&rdo;

沈予提高音量表了決心，手伸過去抓江亦行的衣角，卻被他輕巧地避開，聽他淡淡道：&ldo;不用了，這輩子因為我活成這樣，你還不甘心嗎?下輩子還是不要遇見了。&rdo;

沈予知道他說的是&ldo;商業聯姻&rdo;的事，一句話哽在喉嚨說不出。

吃飯的地方約在江亦行公司附近，林啟軒早上到，回辦公室開個小會之後順便就和江亦行吃個飯。他從公司整理好匆匆出來的時候正好和江亦行相遇。

兩人簡單的打了招呼，走去定好的飯店。

中午十二點，吃飯的人多，江亦行定了個小包間方便說話。林啟軒在他面對坐著，沈予忐忑不安地坐在他旁邊，死盯著旋轉的餐桌不敢抬頭看林啟軒。

上菜前兩人聊了會兒工作，沈予默默地聽，在座位上坐立難安。

一桌的菜上齊之後，江亦行一邊給林啟軒盛湯一邊把話頭從工作上扯開，準備和他說沈予的事了。

他看見沈予把桌布的一角死死的攥在半透明的手掌裡，表情十分糾結。

&ldo;我們一起共事也有三四年了。&rdo;江亦行說。

林啟軒喝了一口湯，看著他笑了笑，說：&ldo;怎麼，有事跟我說?&rdo;

&ldo;是有點事，&rdo;他看林啟軒放下了筷子，又說：&ldo;沒事，一邊吃一邊說，聊私事。&rdo;

&ldo;說到私事江總，沈予走了半年多了，你還好嗎?&rdo;林啟軒伸手去夾盤子裡的青菜，沈予的名字說出口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江亦行也是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到旁邊高度緊張的沈予，不由得嘴角一彎，說：&ldo;什麼好不好?&rdo;

&ldo;你們‐‐你們不是結婚三年嗎&rdo;林啟軒停下夾菜的動作，抬頭看他。

&ldo;是啊，怎麼了。&rdo;

江亦行沒察覺自己的語氣裡有幾分嘲諷，沈予坐在他旁邊聽到這句反問，感覺自己又變得不太正常‐‐他的心口竟然開始發悶，彷彿那個器官還在正常工作。

林啟軒又笑了起來，意有所指的開了句玩笑：&ldo;大家都說你們二人感情深厚，看你這反應，不盡然啊。&rdo;

&ldo;我以為你是最清楚的人。&rdo;

江亦行輕描淡寫的把問題又拋給了林啟軒，看到他手一抖湯匙掉進了碗裡，隨即不慌不忙的用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湯汁，說：

&ldo;我們認識十年，亦行，有話你就直說吧。&rdo;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沈予沒有來的就想逃離這個地方，他雖然不用呼吸，但是此時他感覺靈魂要被擠壓四散了。

江亦行毫不迴避林啟軒的眼神，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放下手裡的餐具，說：&ldo;沈予這麼多年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你心裡不清楚嗎?&rdo;

林啟軒的笑容僵在臉上，手裡的紙巾被他不經意撕開成兩半，他低頭抿緊雙唇，好半天沒說話。

&ldo;我和沈予婚姻一場，也沒為他做什麼事，想來想去，人都走了，就想替他問問你‐‐&rdo;江亦行自顧自地說著，突然被林啟軒出言打斷：

&ldo;江亦行!&rdo;

沈予簡直緊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