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早安(第1/2 頁)
稀薄的氧氣讓麗菲爾迦納感到眩暈,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洞口也射過來不斷晃動的刺眼燈光。
“這裡快塌了!快抓住繩索!你們兩個快出來!走,快走!”四五個人聚集在上方洞口賣力地喊著,他們的聲音顯得很空曠和幽遠。
看著上方五六米處腐朽的繩索,一臉漆黑的男人灑脫地笑了,彷彿生命得到了洗滌,他像一個王者般驕傲地揚起頭,“哈哈哈!畜生們,老子叫別克雪夫斯基,你們去領賞吧!”
男人回過頭,死死地抓住了同樣黑臉的麗菲爾迦納的手,“你是個好孩子,時間上來不及了,那條秘密通道只能過一個人,你活下去吧,如果你有機會見到她的話,請不要向她提起我,不要提起,我這失敗的一生。”
麗菲爾迦納嘴唇闔動,一句話也說不來,只是他的心也跟隨著礦洞一同崩塌。
別克雪夫斯基搖搖頭,把他推進了右下方逼仄的通道。
“動作要快!別讓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埋葬……”
麗菲爾迦納終究是沒能聽見他最後想說的那句完整的話。
麗菲爾迦納醒了,他似乎還能感受到夢裡那礦洞的搖晃和那男人最後的決絕,而現實裡有的只是一間乾淨到不可思議的潔白房間,柔軟的白床,白色的花瓶,白色的衣架的白色的門。
透過那畫著白色花朵的百葉窗,可以看到一座花園,那個年輕的女魔頭正愜意地坐在一席涼亭下一邊看書一邊品嚐著早茶,她好像察覺到了麗菲爾迦納的目光,偏過頭來對著他微微一笑。
麗菲爾迦納忍著全身的疼痛起床,動作略顯僵硬地把被子疊成一個立方體,走向衣架,對著落地鏡整理其自己的衣物,穿上精緻的黑色西裝,將領結打成一朵花。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你還有兩分鐘時間。”
然而房間內除了麗菲爾迦納外看不見別人的身影。
麗菲爾迦納嘲諷地笑了笑,“雅各布,我上廁所,時候,你也會,在旁邊,跟著嗎?”
如他預料一般,身上沒有傳來懲戒的痛覺,麗菲爾迦納大概摸清了雅各布的底線,只要自己不要做出或者說出什麼詆譭那位阿芙樂爾的事或者話,她的這位王牌跟班是不會計較的,真是個奇怪的傢伙,堂堂丁階的強者忠心耿耿地給一個富家女當保鏢,這件事並不罕見,但像雅各布這種情況就比較罕見了,他似乎是把那女孩當成了信仰,不僅僅是為了錢。
麗菲爾迦納看似是在對著落地鏡整理那已經整潔到不可挑剔的儀容,其實也是在故意拖延一會兒時間,他試探著問道:“雅各布,難道你,愛上她了?”
麗菲爾迦納那乾淨到沒有一絲鬍渣的脖頸出現了一道不大不小的‘x’形狀的血線。
“妄語,念你初犯,再犯定不輕饒。”
“你還有四十秒。”
“哇,好吧。”麗菲爾迦納掏出手帕,優雅地擦掉了那血跡,畢竟這樣去見那位對乾淨整潔異常敏感的女主人的話,她會感到不高興的。
麗菲爾迦納嘴角掛上假笑,控制著自己身體的疼痛,走著穩定的步頻。
“阿芙樂爾大小姐,早安。”少年右手撫住左胸口微微欠身。
阿芙樂爾放下書,平靜地看著整潔的麗菲爾迦納,滿意地點點頭,“早安,麗菲爾,願你今天也能在平和中度過。”
“阿芙樂爾大小姐,您似乎,很喜歡,看書,請問您今天在,讀什麼?”
“真理建立在感性的實在之上,思想只有在感性給予它以內容與實在的意義下,才是思想;而對於理性,只要它仍然還是在自在自為的,便只會產生腦海的幻影。由於理性如此這般的自暴自棄,真理的概念也就跟著喪失了,理性受限於只去認識主觀的真理,只去認識現象,只去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