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3 頁)

蘭姑姑應了聲&ldo;是&rdo;，心底若有所思。

她在魏國宮廷中侍奉二十餘年，見慣了妃嬪豪族、帝王血裔，知曉怎樣的金嬌玉貴才能養出似姜靈洲這樣的天成自矜來。

這河陽公主並非名不副實，徒有其表。她既美貌，又溫雅，便是被冒犯了，也儀態翩然，毫不衝動，果真無負於盛名，倒是與競陵王有幾分匹配。

蘭姑姑想到此處，放軟了面色，恭敬對姜靈洲道：&ldo;是老身胡言亂語了。還請公主責罰。&rdo;

姜靈洲見她似是想通了，便笑道：&ldo;蘭姑姑是王爺身旁的老人了，我豈能罰你？記得我這些話便足矣。&rdo;

蘭姑姑原已想好了，若是公主責罰她，她絕無怨言。

蕭駿馳的生母，太皇太后大且渠氏，一生共育有三子。長子為魏先帝蕭圖驥，次子為毫州王蕭飛驌，麼子便是競陵王蕭駿馳。大且渠氏產下蕭駿馳後，便因身子綿弱撒手西去。

魏人與匈、羯、羌、鮮、氐等部族血脈相融，因而不興齊人&ldo;三妻四妾&rdo;的習俗，更多的是與北方各民族一般，一夫一妻舉案齊眉，相伴至死。彼時，魏帝與大且渠氏也是如此，鸞鳳和鳴、鶼鰈情深，魏帝的六宮之中再無其他妃嬪。

大且渠氏仙去後，後宮中並無妃嬪可以照料蕭駿馳。蘭姑姑身為大且渠氏宮中品階最高的侍奉女官，自是接過了這一重任，替蕭氏撫養起了子嗣。

蘭姑姑在她青春大好之時被撥至蕭駿馳身旁，二十餘年過去，如今她已是半百之齡。這二十餘年教養陪伴，使得蘭姑姑視蕭駿馳如親子。聽聞蕭駿馳求娶齊國公主，蘭姑姑又深知齊魏嫌隙難以冰釋，生怕齊國公主對蕭駿馳不利，這才出言警告。

她早已做好了被重罰的準備，卻未料到姜靈洲並不想罰她。

&ldo;公主……&rdo;蘭姑姑微愕，直言道：&ldo;您不罰老身嗎？是老身胡言亂語冒犯您在先。&rdo;

&ldo;不過是幾句話罷了。&rdo;姜靈洲淡然道：&ldo;比之陳王谷中真刀真槍，又算的了什麼？&rdo;

蘭姑姑這才確信，她是真不欲罰自己，頓時感慨頗深。

&ldo;公主，老身還有一件事。&rdo;蘭姑姑放下了戒備，便打算說出另一件藏著的事兒來。

&ldo;何事？但說無妨。&rdo;姜靈洲道。

&ldo;這王府中，還借住著一位年輕小姐。&rdo;蘭姑姑道：&ldo;公主可要見她？&rdo;

姜靈洲秀美輕蹙，說道：&ldo;哦？既然如此，那便見一見吧。&rdo;

&ldo;那位宋小姐與常人有些不同，還望公主擔待一些。&rdo;蘭姑姑說：&ldo;至於是怎樣的不同，待公主見到宋小姐便明白了。&rdo;

說罷，蘭姑姑便走到門外，對下人低語一陣，顯然是讓他們去傳那宋小姐了。

不多時，只見一個臉盤圓潤、著朱紫胡服的婢女急匆匆跑來，操著一口口音甚重的漢語，嚷道：&ldo;姑姑！姑姑！小姐被我弄丟了！&rdo;

&ldo;丟了？&rdo;蘭姑姑也是怔住了。

這胡婢急得團團轉，最後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蒹葭不由略嫌地蹙眉，斥道：&ldo;在主子面前怎可這般慌張？人丟了去找便是，這樣哭天搶地是做什麼？&rdo;

那胡婢大概是漢語不太好，聽得一愣一愣，嘴巴哆嗦了半天也只說了個&ldo;我&rdo;字，硬是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她乾脆說了一串嘰裡咕嚕的胡語。

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