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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到雨地裡有個女的又是唱又是跳,有時候還對著夜空發出淒厲的冷笑,他當場就嚇壞了,逃一樣的跑進宿舍大喊,說在操場上見鬼了。一群好熱鬧的學生就狂奔過去看,真看到有個女人在廣場中央又跳又笑的,她長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整張臉,穿一身白色睡衣,跟電影裡的貞子似的,樣子特別嚇人。
當時誰都沒認出來這女的是我們輔導員老師,學生的動靜驚動了學校保安,就有兩個保安上去拖那女的,他們誤以為程月是哪個班上的學生。沒想到那兩個強壯的保安卻拖程月不動,掙扎中掀開程月擋在前面的頭髮,就看見她滿臉是血,臉色蒼白,手裡拿腔作勢的唱的正是湖北流傳極廣的一段黃梅戲。
後來又來了兩個保安,才把程月抬到保安室裡,圍觀的學生看清楚是我們班的美女輔導員老師,一個兩個的都嚇懵了,據說有不少人半夜都沒睡覺,眼睜睜到天亮,那一幕別提有多驚悚。
我和龍哥聽了室友的講訴,就更納悶了。程月既然在夢裡答應了黑臉老太太做廖氏風水傳人,怎麼還會遇到這種怪事,再說程月陽火旺,一般髒東西靠近不了她,她能撞邪的確是有些令人費解。
龍哥躺床上神氣活現的對我說:“是撞邪就好辦了,且看我馬小龍的好本事。”
那個數落我們一頓的舍友瞥了一眼龍哥,說:“就知道胡吹大氣,整天逃課,真看不出來你馬小龍還有什麼本事。”
龍哥被氣的雙眼泛白,怒道:“你程月是你小情人啊,你這麼護著她,她撞了邪關我們屁事,你有沒腦子啊?”
那人氣的不行,拍桌子衝龍哥吼說:“你再說一遍,我不允許你這種人渣侮辱程老師。”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打起來,對方那同學瘦的跟猴兒一樣,龍哥生的虎背熊腰,他還自小習武,練的一身好本事,我擔心龍哥一出手就把人傷了。畢竟對方是我們舍友,我擔心這鬧僵了以後日子不好過,便生生拖住龍哥。
那邊兀自叫囂挑釁,我們正鬧的難解難分,到了非要打一架的地步了,突然就聽外面有人敲門說:“還不快去看,你們程老師又在廣場上跳起來了”
這話一落地,全宿舍的人都沸騰了,大夥兒往身上隨便套了件外套就衝了出去,兩個要打架的人也都忘了幹正事,全都衝了出去,整棟樓都出動了,全奔向深秋寒風如濤的學校廣場。
我和龍哥縮著脖子跑到廣場的時候,廣場上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我倆好不容易鑽進去,真就看到程月只穿了一件單薄睡衣,頭髮蓬亂的在廣場上又唱又跳,手指掐著在唱一首我沒聽過的戲曲,模樣很是怪異。
此時秋風暴虐猶如怪獸的怒吼,發出嗚嗚嗚的怪聲,廣場周圍的樹上嗖嗖的往下掉枯葉,落的滿場都是,好一派肅殺蕭條的景象。全場圍觀的人雖多,卻沒人敢出聲,整個校園都只有程月嬌滴滴唱曲兒的聲音,她咿咿呀呀的聲音拖的很長,好似老式放映機發出來的聲音,聽著有一股回到民國的時空交錯感。
這漫天飛舞的枯葉將程月裹在其中,幾個保安將她圍在中間,卻沒一個人敢過去拿她,這一景象看著特別嚇人,全場安靜的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我心裡麻麻的覺得不好,問龍哥說:“能看出點什麼嗎?”
龍哥搖搖頭,說:“距離太遠了,得貼近了看,不過有保安守著,咱們也過不去啊。”
我偷偷給自己開了天眼,把程月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還真沒看出來有東西上身的跡象。一般而言,上身分兩種,一種是孤魂野鬼,這種鬼上身對我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的事情,一下子就能將鬼魂打到魂飛魄散;另外一種就是陰靈上身,陰靈分很多種,遇到厲害的陰靈,只有無極天眼才能看見它,這種是最麻煩的,我很擔心程月倒黴到惹上了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