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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手持可攜式終端投影螢幕，正激動地向一位坐在球形操控臺中的白髮老人匯報情況。

白髮老人在虛擬鍵盤上的手微微一頓，然後用猶如合成的電子音一般的聲音問道：「一共耗時多久？」

「感染時間8小時32分6秒, 比之前的所有記錄都要短！」

白髮老人聽出他語氣中的興奮, 沉吟片刻道：「但這種情況不可複製……觀察者，你來讀一遍事件記錄。」

「好的，觀察者為您服務。」

一道溫柔的女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開始為兩人複述事件經過。

「36號虛擬世界總執行數7655或7656次, 部分記錄已不可修復地損壞, 在第7655次時發生宕機，時間長達4小時53分43秒。在此期間36號世界的資訊碎片流入0號主世界, 0號主世界防禦系統啟動。36號實驗員在發現重啟『開關』失效後, 嘗試啟用了備用『開關』, 但原『開關』並未徹底失效，實驗員進行了重啟操作, 0號世界反制系統於此同時向36號世界投放了j型『病毒』。」

「停，」白髮老人輕輕地敲下了手指，「也就是說，這一次並不是0號世界主動進攻，而是反擊對嗎？」

「或者說是被誘發。」

「好的，繼續。」

「第7656次重啟失敗。」

白髮老人輕動的手指微微頓了一下：「報告疊加狀態時的另一種可能性。」

「鑑於目前已坍縮為7656次演算重啟失敗的結果，接下來一切報告都是觀察者的推演, 您確定要聽嗎？」

「確定。」

「觀察者為您獲得的推演結果如下：36號世界被觸發了不可觀察的第7656次演算，起始變數增加為三, 分別為代號『顧靈均』的原重啟『開關』, 代號『高遠燻』的新重啟『開關』, 以及被j型『病毒』感染的代號為『江楚些』的常量。36號世界開啟自我糾正模式, 自我糾正失敗，36號世界脫離掌控，觀察者並未記錄到任何關於7556次演算的資訊，但觀察到了時空閃爍，因此可以認為7656次演算存在或不存在。」

「……你無法給出更多有用的資訊了嗎？」

「在大於三個變數的情況下，不能。」

「包括等於三個變數的情況？」

「請別忘記『病毒』的自我複製能力，變數早就不止三個了。」

觀察者的聲音聽起來比人類更富有感情，白髮老人輕輕嘆了口氣：「好吧。」

「江教授，我們是不是應該掌控更多的許可權？只是觀察而不進行干涉，恐怕沒有辦法再獲得更多的資訊！」

「愚蠢，我們的目的是徹底解析0號主世界，因而才建立起其他模擬世界。我們能干涉其他世界又有什麼用？我們只能讓它們自行演算才有可能建立起與0號主世界的資訊流，也才能更多地瞭解主世界。」老人輕輕咳了一聲，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微微一笑，「差點忘了，『顧靈均』這個名字還是我起的，原來36號是那個加了abo元素的世界啊。」

「主控者，雖然系統沒能記錄7656次演算，但記錄下了第7655次演算宕機後四小時的資料，觀察者認為很有研究的價值。」

白髮老人一邊站起身，一邊認命地敲了敲腰背：「好吧，接下來有一陣可以忙了。」

「江教授，你說那些失去訊號的模擬世界是崩潰消失了嗎？太神奇了，竟然連觀察者都找不到它們的蹤跡！」

研究員跟在老人身邊異常興奮地問道，被稱作江教授的老人笑著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不過既然連觀察者都找不到它們，沒準它們都脫離了虛擬成為了另一個時空中的0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