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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施捨還是贖罪？

處理好黑衣人，安陵書羽這才走過來點開灩蓮的啞穴，臉上也恢復了淡淡的溫和，他柔聲道，“今天要不是曄兒拜託我過來等著這幾個刺客，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不過，小蓮，你怎麼會在這裡？”說著安陵書羽眼神裡的染上了幾分疑惑。

灩蓮沒說話，只是斂住眼瞼一副有些黯然失神的模樣，安陵書羽見狀也沒再多問，而是伸手摸了摸灩蓮的頭，滿是溫柔，“算了，不想說就不說，今天嚇著了吧？我帶你出去。”

聞言，灩蓮立刻抬起頭看向安陵書羽，然而在看到對方臉上的溫柔神色時，他竟是說不出他不走的話語，而這一刻的沉默已經錯過了最好表示他現在是後宮最受寵男妃的時機，因為安陵書羽已經褪去外衣包住他的身子橫抱起他飛身離開了內宮。

有些話現在不說在後來就更難開口了，而有些溫暖一旦沾染就更難戒掉。

安陵書羽將灩蓮安置在房裡，並吩咐人準備了些夜宵、熱水，親手伺候著他直到他睡下才準備離開，而這過程中，灩蓮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用著莫測的眼神靜靜看著安陵書羽忙進忙出的模樣，心底泛起一絲一縷有些痠疼的難受。

就在安陵書羽放下床幃準備離開的時候，灩蓮不知出於什麼心思拉住了他的袖子一角，抬眼用著有些悲哀的眼神，輕聲問，“你為什麼對我好，你是在為你姐姐安陵紫玉贖罪麼？”

安陵書羽微微一愣，轉而坐回床沿上，伸手輕輕撫過灩蓮的臉，以手指撥開他額上的額髮，露出那鮮紅如血的曼珠沙華印記，如果說安陵清額上的胎記給人清雅又妖嬈的感覺，那麼灩蓮額上一模一樣的印記則讓人感覺到妖異冶豔。

眼神微微一黯，安陵書羽眼中閃過了一絲沉痛，他壓低了聲音溫柔至極，低頭輕輕吻了吻那印記，嘆息道，“小蓮，那時這裡用細針刺上去的時候，一定很疼吧……”

灩蓮沒有說話而身子卻輕輕顫了顫，彷彿額上的刺青又開始泛起難忍的疼痛，“對不起，每次在你疼的時候我都沒能好好保護你，以後你跟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忘記那些仇恨，給自己一個快樂的機會，好嗎？我不是想贖罪，只是單純想對你好而已。”

眼眶突然變得灼熱起來，灩蓮不知為何心竟微顫抖著的痠疼起來，他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任何話，從沒有人用如此憐惜的姿態對待他。

雖然那時安陵書羽跟在他身邊，卻只是為了保護安陵清，而此時他能感覺到此時安陵書羽的眼中對他的憐惜，是真的，是屬於他灩蓮的，不是以著安陵清的名義。

再次輕吻了下灩蓮額上的印記，安陵書羽輕柔地拭去灩蓮流下的眼淚，在他耳邊輕哄著，“不要哭，小蓮最乖了，現在沒有人敢欺負你了，好好睡一覺，什麼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流淚？灩蓮有些不可思議自己聽到了什麼，他愣愣地伸手摸上自己的臉，觸手竟是溼溼的感覺，眼中的疑惑更深了幾分，他無法相信有一天他還能流出淚來，一直以為那種無用的東西早已流乾。

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安陵書羽什麼時候離開的，灩蓮只知道這近十六年來，他從沒有像今天這般如此安心香甜地睡過一覺，不管是在青樓的時候，還是在王府、甚至在皇宮的時候，那些總會在半夜讓他驚醒的噩夢竟沒有在今夜找上他。

微微彎起嘴角，灩蓮此時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