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兩人雖然同歲，但在姜南風心裡總把紀靄當作她姐姐。她覺得紀靄比她成熟好多，每次她不開心或者有什麼事情沒能想明白，跟紀靄聊上幾句話，就能茅塞頓開。

&ldo;啊，阿姨來了。&rdo;紀靄看到了朱莎莉。

朱莎莉的左右手都拎著好幾個塑膠袋，紅的白的黑的，見到紀靄，眼睛亮了亮：&ldo;阿靄你在這啊，怪不得我剛才經過你家檔口時沒見到你。&rdo;

紀靄乖巧道了聲&ldo;莎莉姨好&rdo;，再拉拉姜南風的手指頭，說：&ldo;我回去幫我媽忙了，今晚見。&rdo;

姜南風點頭：&ldo;嗯，今晚見。&rdo;

紀靄離開，姜南風瞄了眼朱莎莉臉上的表情，母親似乎沒在生氣了。

她遞出手，說：&ldo;把袋子給我吧。&rdo;

朱莎莉搖頭說：&ldo;不用了不用了，有些袋子油油的，你別沾手。走吧，我們回家。&rdo;

姜南風沒聽她的話，直接伸手奪過母親左手的幾個袋子，低聲道：&ldo;幫你拿啦。&rdo;接著直接轉身，朝她們寄放東西的店鋪方向走。

朱莎莉頓了頓，很快跟上女兒的腳步。

快到好運樓時，兩母女在「老七發室」門口遇見了陸爺爺。他站在旋轉的白藍綠燈柱旁邊，抽著煙，手叉腰看著店裡。

姜南風先喚了人：&ldo;陸爺爺。&rdo;

陸程看過來：&ldo;哦，南風啊，陪媽媽去買菜?&rdo;

姜南風點點頭，走到剃頭鋪門口，探頭往內看一眼。

她的新鄰居正坐在老式磨盤椅上，脖子上圍一塊白色披布，已有一些黑髮絲落在上面。

站在椅子後方的剃頭師傅叫七叔，他嘴裡斜斜叼著根煙，手裡電推子滋滋作響。

陸鯨本來幾乎及肩的黑髮已經被剪短了許多，清秀的側臉露了出來。

姜南風恍惚間覺得，這小子的面板好像比早上在張阿姨的攤位上擺著的那些白瓷花瓶還要光滑白皙。

這時候的陸鯨被七叔按低了腦袋，電推子從他脖子後側往上推，許是有些癢，陸鯨動了動，七叔立刻用不鹹不淡的普通話說：&ldo;不能動!&rdo;

陸鯨不動了，但姜南風從他抿得死緊的唇角能看出他並不怎麼開心。

&ldo;快好了，快好了，剃掉這些細毛，就能撒粉了。&rdo;

七叔嘴裡的香菸已經燒出長長一截菸灰，他一說話，那菸灰就簌簌跌落地。

可陸程還是有些不滿意陸鯨這個頭髮長度，他問南風：&ldo;你班裡男同學的頭毛有人留得這麼長嗎?是不是都是寸頭?&rdo;

姜南風看了眼陸鯨，發現陸鯨也在看著她。

不，準確點說，陸鯨更像是在瞪著他。

她被瞪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回答道：&ldo;大部分是寸頭啦，就是和巫時遷、陳熙他們那樣的……&rdo;

陸程繼續問：&ldo;那你覺得，陸鯨這個頭毛還要不要再剪短一點?&rdo;

姜南風沒想太多，她單純覺得陸鯨之前頭髮太長太陰柔了，而且整個人顯得沒什麼精神。

她直接說：&ldo;唔，可能稍微再短一點點，看上去比較有精神。&rdo;

陸鯨是聽不懂他們在商量什麼，可他的直覺非常強烈，阿公昨晚就跟小姨談過他頭髮的問題了，阿公想要他理寸頭，小姨替他講話，說剪短一點就好，短寸不適合他。

這會兒聽到阿公開始和理髮師講話，陸鯨又氣又委屈，驀地扭過頭，大叫一聲：&ldo;我不要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