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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利亞西納默默無聲地端詳著我:
&ldo;不管怎麼說,我敢打賭在您這一輩子沒有過多少男人。&rdo;
&ldo;正是。&rdo;我說。
&ldo;為什麼?&rdo;
&ldo;找不著。&rdo;
&ldo;要是找不著,那是因為您壓根兒沒有找。&rdo;
&ldo;對所有人來說,我都是迪布勒伊的夫人或安娜&iddot;迪布勒伊大夫,這只能贏得尊敬。&rdo;
他笑呵呵地說:&ldo;我並不那麼想尊敬您。&rdo;
出現了一陣沉寂。我開口說道:
&ldo;為什麼一個自由的女人就非得跟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睡覺?&rdo;
他嚴肅地看了看我:&ldo;要是一個您對他有幾分好感的男人開門見山,提出要您跟他過夜,您會幹嗎?&rdo;
&ldo;這要看情況。&rdo;
&ldo;看什麼情況?&rdo;
&ldo;看他,看我,看具體環境。&rdo;
&ldo;就假設我現在向您提出這個要求。&rdo;
&ldo;我不知道。&rdo;
我早就猜透了他的用心所在,可我還是一時不知所措,亂了方寸。
&ldo;我向您提出要求:同意還是不同意?&rdo;
&ldo;您也太快了。&rdo;我說。
&ldo;我討厭裝模作樣,向一位女人獻殷勤,對他自己和對她都掉價。我並不以為您會喜歡故作風雅的調情話。&rdo;
&ldo;不喜歡。可在作出一項決定之前,我喜歡先考慮一番。&rdo;
&ldo;那您就考慮考慮吧。&rdo;
他又要了兩杯威士忌。不,我不想跟他睡覺,不想跟任何別的男人睡覺。我的軀體早就沉睡在一種自私的麻木狀態,我會以怎樣的墮落行為去打擾它的安寧?再說,這似乎絕不可能。納迪娜那麼輕而易舉地委身於陌生男子,對此,我常常瞠目結舌,在我這孤寂的肉體和我身邊獨自飲酒的男人中間,並不存在任何聯絡。想像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他裸露的懷中,就像假設那躺著的就是我的老母親一樣荒謬。我說:
&ldo;等看看這晚上相聚的情況如何再說。&rdo;
&ldo;真荒唐。&rdo;他說,&ldo;腦子裡總纏繞著這個問題,您怎能指望我們談論政治或精神分析?您完全應該知道您將要作出何種決定,趕緊明說吧。&rdo;
他如此迫不及待,這清楚地向我表明了不管怎麼說,我還不像我的老母親。應該相信,至少在這一個小時之內,我是令人渴望的,因為他就渴望得到我。納迪娜常常說她上床就像上飯桌一樣無所謂,也許她說得有理。她責備我總戴著冰冷的山羊皮手套去接觸生活,果真如此嗎?若我脫掉這手套,將會發生什麼事?倘若今晚不脫去,從今往後還會脫去嗎?&ldo;我的生命已經完結。&rdo;我充滿理智地對自己說,可是,與理智唱對臺戲的是我尚有多少個春秋要打發。
我突然說道:&ldo;行,那就是同意。&rdo;
&ldo;啊!回答得好。&rdo;他像個醫生或教授似的用鼓勵的口吻說道。他想握我的手,可我拒絕了這份報答。
&ldo;我想要杯咖啡。我擔心酒喝得過量。&rdo;
他淡淡一笑:&ldo;要是個美國女郎,準會再來一杯威士忌。&rdo;他說,&ldo;不過,您有道理,萬一我們哪個醉得不省人事,那就丟醜了。&rdo;
他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