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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高三第一學期,韓殊坐在她後座時,偶爾看到她對著難題咬筆頭,會拿過習題冊主動給她講題目,那時他身上有種青春期男孩子獨有的驕傲和囂張,每次講完了,會笑笑地看著她說:「陸眠,你怎麼笨笨的。」
陸眠氣得伸手去搶習題冊,他就長臂一抬,看她幹著急。
男生們老用這種有點惡劣,非常俗套的小把戲,陸眠漲紅了臉說:「我又沒讓你教,你嫌我笨,我還嫌你多管閒事呢!」
韓殊將習題冊藏身後,忽然往前湊,拉近與她的距離,看著她緋紅的臉說:「你的事,就不是閒事。」
他忽然靠近,陸眠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她咬著嘴唇看他,用眼神表達不滿,又慢吞吞往後挪了挪,和他拉開距離,臉卻悄悄地更紅了。
韓殊看著她的嘴唇,眼眸眯了下,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看著她的眼睛,話題卻突兀地一轉,「你覺得江城的s大怎麼樣?」
s大陸眠自然聽說過,不過按照她的成績,上s大是有點困難的。老天待人不公,像韓殊這種天才腦子隨便學學就能考進全年級前列,但她卻要靠拼命刷題才能讓自己的名次前進一丟丟。
她精神頓時萎了點,「挺好的,就是分數線太高。」
「那我們就定s大吧,」韓殊自說自話,將習題冊重新放回桌上,「我們一起考這裡,我家也在江城,到時候帶你去玩。」
大二剛開學不久,陸眠在校內學籍系統裡將韓殊的名字反覆搜尋幾遍,最後腦中只剩下一個聲音,玩尼瑪。
那是她第一回爆粗口,哪怕只是在腦子裡。
她幾乎要被這件事打垮——韓殊這王八蛋耍了她。
她不想用他忘了這種藉口來敷衍自己,韓殊走的時候很突然,高三第二學期剛開學一週,他整個人直接從學校消失,後來為他辦理轉學手續的還是個她不認識的人。
那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在辦完手續之後還從教室裡將她叫了出去,確認她是陸眠,他對她說:「韓殊有東西要我給你。」
那人給她的,只是一張小字條。
巴掌大的便簽紙被對摺,開啟來,裡面就潦草的兩個字:「等我」。
不但沒有署名,就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她卻辨認出那確實是韓殊的字跡。
她腦中有很多問號,然而,韓殊人間蒸發,同學中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高考結束,她發揮得不錯,填報志願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填了s大,一直期待同他再見面,想問問他為什麼倉促轉學,然而,她不得不承認,他或許從來就沒有將s大的約定當真,不然憑他那腦子是怎麼都不可能兩年還考不上s大的。
陸眠心灰意冷的那段日子裡,溫思遠比以前更體貼,她的脾氣卻差得超乎尋常,偶爾會因為無關痛癢的小事兒沖他發火,他也不惱,包容著她,也照顧著她。
陸眠並沒有將那當成一次失戀,雖然很難過,但她得承認,她和韓殊就連開始都沒有,談不上什麼失戀。
她消沉的時候,溫思遠只是安靜地陪伴著她,他想各種辦法逗她開心,買她喜歡的零食和小禮物給她,陪著她打遊戲,她覺得寂寞開啟手機的時候,總會收到他搜羅來的一些笑話段子……
漸漸地,所有人都看得出,溫思遠在追她。
那時候,溫思遠剛剛開始在s大的公衛系開始做輔導員,對於新工作他適應得其實並不理想,輔導員的工作非常瑣碎,而他想盡力做好,照顧到自己帶的班級裡每一個學生,很多事他都親力親為,結果就是他的時間變得有限,他在心底將自己的考研計劃延遲了一年,卻沒有將陪伴陸眠的時間減少一分。
陸眠也是在半年以後才意識到,他很忙,工作上也有碰壁的時候,卻總是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