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第3/4 頁)

連玉看一看鄭琳琳，隨後又看向陸浩，“你吃錯藥了？”

陸浩火急火燎地扒拉連玉的袖子，說：“你聽我說……”

連玉把他的手撥開，對他比了個暫停的手式，“你先聽我說。你知道我們村兒離咱鐵中多遠嗎？我告訴你哈，我騎腳踏車回家最快也要四十分鐘。你說讓我姐擺攤賣燜面，擺攤肯定得量大才有得賺吧，量大了她一個人得做多少麵條你知道嗎？那麼多面條她自己得怎麼運過來？再說萬一做出來賣不掉怎麼辦？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陸浩啞巴了，這些他確實都沒想過，他只是一時的頭腦發熱。

連玉吃完飯和鄭琳琳一起去水龍頭底下刷飯盒。陸浩仍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目光忽遠忽近地沒有著落。

飯桌上擱著被他挑挑揀揀的三塊錢的盒飯，遠處食堂視窗寫著今日選單的小黑板被人劃了一筆：白菜燉土豆1元，土豆燒肉2元（售完），米飯4毛，饅頭2毛。

陸浩呆滯的目光漸漸又恢復了神采。對啊，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連玉問的那些問題他現在不知道，那他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調查之後他不就更有底氣跟心姐提他的計劃了？

第二天連玉不帶土豆醬了，二|奶奶給她裝了一飯盒的蒜薹炒肉，還帶了兩個豆沙包。鄭琳琳今天想吃泡麵，放學在小賣鋪買了一袋雙胞胎拿到食堂接熱水泡在飯盒裡。等待泡麵泡好的時間裡，倆人一邊你一筷我一筷的挑菜吃一邊看著陸浩別出心裁地“發瘋”。

陸浩照慣例在校外買了一份盒飯，還是一盒飯一盒菜的高階配置。只見他用筷子把一次性飯盒裡的魚香肉絲分類擺放，肉絲放一堆，胡蘿蔔放一堆，木耳放一堆，青椒絲再放一堆。全部分類完畢他突然抽出來一根直尺開始量每種食材堆砌後的長寬高來……

連玉和鄭琳琳不約而同地往遠離陸浩的方向側了側身子，有點嫌丟人。

陸浩就這麼瘋了三天，在連心幫廚回來的那天中午，他拿著薄薄一張紙十分嚴肅地坐到了連玉面前。

“看看我這幾天的調查結果。”

連玉其實已經知道他這幾天在瘋什麼，所以陸浩的手剛伸出來她就迫不及待地接過那張紙。

只見那張普通的演算紙被陸浩分成兩部分，上半部分寫著燜面所需各種食材的單價，以及一份一次性飯盒左右量的燜面大概需要多少食材和食材的成本。下半部分則羅列著校外盒飯裡各種所需食材的單價和一份盒飯的大概用量。

根據陸浩的調查，一份賣三塊錢的帶肉的盒飯，成本最多也不過兩元，素菜盒飯成本更低僅僅只需一元錢。以學校食堂一份米飯四毛錢做基礎推算的話，一份肉菜盒飯老闆賣三塊錢那麼保守估計他能賺一塊錢。

連玉越看越覺得心潮澎湃，看到最後激動到手指甲把演算紙摳破一個窟窿。

陸浩看著連玉的眼睛認真地對她說：“我以前聽心姐說過，她做家政賺得最多的一天是60塊錢，平常一天也就賺三四十塊錢最多。如果按我這張紙上面推算的成本和利潤來賣燜面的話，一份燜面賣三塊，成本就按照最高的兩塊錢算，每份燜面能賺一塊錢，60份燜面就是60塊錢的利潤。“

陸浩又湊近了些，看著連玉和鄭琳琳發問：“你們知道鐵中有多少學生嗎？”

鄭琳琳謹慎地舉起右手搶答，“我知道，初中部1128人，高中部1235人，校長開學典禮的時候說過。”

連玉深吸一口氣，右手忽然按住自己的左胸，她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心跳了。

然而陸浩的話還在繼續，他盯著連玉的眼睛格外認真，“要一個兩千三百多人的學校裡每天消耗60份燜面，我的要求應該不算高吧？”

連玉用看待人民英雄一樣的眼神看陸浩，顫抖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