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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厲垂下頭,不緊不慢點了支煙,在薄宇以為他不打算說的時候,開了口:「影子當久了,總會想要取而代之。」
他用影子作比,薄宇以為他和自己一樣,不甘心一直站在薄蘭棲身後被他的光芒掩蓋,成為大家都看不見的透明人,於是感同身受地再次舉杯:「敬你,也敬我自己,為擁有共同的敵人,也為徹底扳倒他的那一天。」
薄宇仰頭飲盡杯中酒,亮出空杯的時候,卻發現面前的人不見了,偏頭一看,對方已經步步走遠。
不想和薄宇這個沒腦子的蠢貨多待是一回事,但真正讓他挪步的原因……
賀厲咬著濾嘴,眯了眯眼,望著洗手間的方向,要是剛才沒看錯,謝悠悠她往這邊走了……
巨幅屏風背面,圈出一片寂靜空間。
賀厲靠著冰冷牆面,看屏風上的山水圖,不多時,聽見洗手間裡傳出嘩嘩流水聲,伴著一道耳熟的聲音:「我補好了,先出去等你們了,你們慢慢補,不用急。」
而後是女人們羨慕嫉妒恨的抱怨:
「啊啊啊!悠悠你絕對在凡爾賽!」
「就是!你這哪叫補妝?就補個口紅而已!」
「哼!走開走開!我宣佈從現在起一分鐘之內我不要和你這個仙女說話!」
謝悠悠笑著退出洗手間,出門剛拐了個彎,就看到一個完全不想看到的人,翹起的唇角頃刻間垮下去,她轉身就要折返回去。
然而賀厲動作更快,他還保持著靠牆的姿勢,右手卻迅速而準確地捂住她的嘴,胳膊勒著她脖子,輕鬆將人帶進懷裡。
夢裡無比熟悉的氣息強硬地將她包裹。
謝悠悠抗拒地掙扎著。
可惜,力量懸殊太大,她拼盡全力也掙脫不開。
今天她是和家人一起來的薄宅,宴會上那麼多人,她又跟姐妹們集體行動,所以不帶保鏢也不擔心會被賀厲騷擾,結果誰想到他膽子這麼大!隔著一道屏風就是無數賓客,而牆後面她的姐妹們隨時都會出來,他竟然也敢對她出手!
感受到她的抗拒,賀厲空著的那隻手拿掉了煙,嘴唇貼著她耳廓,唇縫裡漏出白煙,也漏出他低得發沉的聲音:「變成落水狗的薄蘭棲,你還喜歡嗎?」
掙扎驟然停下。
謝悠悠一瞬間明白過來。
她就奇怪,薄蘭棲的海拓專案怎麼會出問題?原來是賀厲搞的鬼!
無恥!
卑鄙!
噁心!
喉嚨裡翻滾著這樣的怒罵,卻因為被捂著嘴而變成含糊的嗚咽,她重新掙紮起來,想狠狠甩他一耳光。
束縛她的胳膊收得更緊,賀厲在她耳邊低低地笑:「放心吧,他的境地只會越來越困難,最後掉進深淵再也爬不起來,永遠像狗一樣活著!」
見掙扎不開,謝悠悠開始用高跟鞋跟狠踹他膝蓋,賀厲也不躲,她踹得越重,他眼底的暗色越濃重。
這時候洗手間裡其他人陸續補完妝準備出來,聽見動靜,他鬆開了她,在她回身要賞他一巴掌的那剎,又猛地掐住她的臉,整個人籠罩而下。
幾乎貼著她唇,低聲附上一句警告:「這麼激動?看來你還對他餘情未了。如果想他活命的話,謝悠悠,往後最好對我客氣點,說不定我會考慮放他一馬。」
玄娜幾人說說笑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謝悠悠面對著牆壁,臉色格外難看,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她兩隻手都無意識地握成了拳,垂在身側,隱隱發抖。
「悠悠?剛才我好像聽到外面有動靜?」黃嫣四下張望,沒看到除了謝悠悠之外的人,便自言自語地說,「是我聽錯了嗎?」
蕭詩挑眉:「我怎麼瞧著悠悠臉色有點差?也沒喝多少酒啊!哪裡不舒服?」